君九歧面上无波，实则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果然，此人认识父亲。

不，应该说，或许他也是“过去”的人？

“看样子，我猜对了。”

“你欲如何？”君九歧不愿与之废话。

寂濯掀了掀眼帘，勾唇，“我们都知晓了对方的秘密，不如做个交易如何？七千年前，九荒族与亡灵族同时覆灭，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君九歧立刻明白这人的意思，“你要与我联手？”

“说了是交易。你既是君烨之子，千年的血仇自然也清楚。”

寂濯看向君九歧的目光充满同情。

“原本你该风光无限，可惜你一族遭人陷害，全族被灭。你飘零无依，如今还要依附仇人的门楣，来获取荣耀。”

“而你的仇人，却风光无限，一呼百应，成为五洲大陆人人尊崇的存在。难道，你不恨吗？”

此人，知道不少。

君九歧再次确定，眼前的男人，危险得很。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入他言语的陷阱中。

“我与之有仇，那你呢？”君九歧反问，“你站在这，究竟是代表你兽族，还是……亡灵族？”

此话，试探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你觉得呢？”

寂濯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君九歧不动声色，“既要合作，总要有点诚意。阁下知晓我的事，而我却对合作伙伴一无所知，这不太公平吧？”

君九歧不动声色，垂下的眼眸扫了眼三点处方位。

君九歧原本也没指望这人会真的如何，熟料对方歪了歪脑袋，最后却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当是我们即将联手的诚意。”

君九歧心中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人真的会顺着她的话。

她虽不知男人打的什么主意，但这并没有让君九歧放松警惕，反而让她越发紧绷起来。

“就是方才的问题，你与亡灵族，是何关系？”

“如你所见……”寂濯道，“非同一般的关系。”

君九歧，“……”

这说了跟没说，有何区别？

君九歧干脆换了个问题，“你与我族，过去有何瓜葛？你认识我父亲？”

这也是她最关心的。

寂濯轻笑了声，只是那笑，听得人莫名发凉。

“九荒第一天才之名，在过去可是如雷贯耳，没听说过才奇怪吧？至于我与你父亲，谈不上认识。只是……打过几次交道。”

他这番话，信息含量就多了。

只是君九歧也很清楚，他肯定有所隐瞒。

但能确定的是，他的确是“故人”。

可之前在墟鼎时她问过三叔公，三叔公对此人并无印象。甚至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与他相似的什么人。

君九歧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再次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对方可能真的认识父亲。

但可能……也不是朋友的范畴。

“如何，我的诚意你可收到？是否合作？”

“如此大事，我需要与族人商议再行决定。毕竟与虎谋皮，需要三思。否则一个不慎，可能会摔个粉身碎骨。”

寂濯忽然低低笑了，“看来你不信我。”

君九歧声音透着冷意，“昨日，你还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