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举摄来五六个储物袋,法力强行冲碎其中禁制,然后取出疗伤的丹药、灵植,三两口吞服下去。
“呼……”
陆举的脸上,逐渐多了几分血色。
“不够不够。”
陆举目光幽幽,看向了数十里之外,看到了李清霖的储物袋。
他隐隐察觉到,那储物袋中,藏着对他颇有裨益的灵药,那股青木之意,让人觊觎不已。
“嗯?这股气息?”
李清霖心中生出警戒,猛地抬头一看,便见不知何时,一个浑身散发暴虐阴冷的黑衣人,出现在刺青男等四人的后面。
“陆举?不对,这种状态,他入魔了?!”
李清霖心头一震,毫不犹豫,法力注入印章。
印章嗡的一声放大数百倍,将方圆数里的范围都笼罩其下。
然后带着金光,轰然落下!
与此同时,印章中的‘丝’字,化作柔软清光,裹挟着李清霖,暴退而去,离开印章落下的范围。
“砰!砰!砰!”
地面惊震,方圆数里都犁为平地。
尘土旋转,灵炁暴乱。
印章下的刺青男四人,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无,只听得四声炸响,犹若烟火绚丽,当空爆开。
肉体魂魄,尽成灰灰。
“啊!!!”
唯有陆举,怒风炸起,人影飞出,却也是伤痕累累,不少地方血肉都已消融,露出骨骼。
法力沉浮不定,面色惨白如纸。
“小儿欺我太甚!!”
陆举几欲发狂,看着远方李清霖的身影,双目中似乎要喷出烈焰,恨不得生啖其肉!
不就是随随便便在野外打杀几位修者吗?
刚刚那是什么玩意儿?
简直堪比筑基初期修者一击之力了!
陆举猛地纵身一跃,融入土壤之中,背离李清霖,朝远方遁去。
“等我伤好,必要伱知道抽骨炼髓的痛苦!我就不信,你还能施展这等手段!”
陆举心中大骂不已。
看着陆举离去的方向,李清霖目光闪烁,轻笑一声,木遁于茂林之中。
鬼鬼祟祟,跟踪陆举而去。
……
片刻后。
那遮天蔽日的浓烟才散去。
几名修者,满脸错愕的停留在被印章砸出的深坑前。
“刚刚那位前辈,好像是陆举?不过法力阴沉冰冷,似乎成了邪修?”
“但,谁能解释一下,这又是什么情况?那位筑基大修出手了吗?”
“近日,不少道友都离奇陨落身死,看样子,就是被陆举所杀!呵呵,打鹰千日终被鹰啄,今日遇到狠茬子了,真是报应!”
“不过刚才那位年轻道友,面孔有些陌生,莫非是刚进入三山?”
“不知啊,走走,速速回山打探下消息!”
“对!陆举伤而不死,日后免不得又会虐杀无辜,希望这厮伤重不治,死在外面!”
话落,众人做猢狲散,朝清狮潭而去。
……
狮光岭,地底深处,二阶灵脉旁。
灵炁充盈如雨,升起一层青色雾罩。
一位面容俊朗,皮肤白皙,状若翩翩公子的修者,盘坐于一口灵泉荷之上。
突然,
他似乎感知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眸,瞳孔中的沧桑倒旋着沉入眼底,酿作一缕神光,却还是难掩一缕暮气。
“于儿的道经丝宝印章,三次机会耗尽,彻底失效了?”
“怎么如此之快?可惜了我分神其中的一缕神识。”
此人,便是纪于背后的那位筑基大修,徐客弘,二阶符篆师,更是狮光岭仅存可绘制拖延劫难爆发的‘九宫天乾符’的符篆师。
只可惜,他太老了,寿二百八,已经濒临筑基修者的大限。
片刻后,
一位跟他模样有几分相像的二阶傀儡,脚踏莲,飘然而至,手中拖着一个玉匣。
“于儿为求延寿丹药,将印章赠与一位叫做韩非的灵植师?”
“方才,有劫修和练气圆满修者出手,韩非危机之下,催发了印章?”
得知消息,徐客弘默默点头,看着有关‘韩非’的情报底细,推敲一番,自觉并无异样。
区区一名练气中期的修者,年不过三十,想来也不可能发觉自觉在印章留下的后手。
他继而看着手中的精品山罗参,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中,掠过一丝疼惜和犹豫。
但最终,诸般犹豫被他压下心底,只余平静和冷漠。
“于儿孝顺,我这当父亲的也不能无动于衷,且取我的太微真瓶来,赠与于儿,让其随身携带,可避百邪祸端。
嘱托他好生修行,莫要荒废自己的资质。”
二阶傀儡闻言,眼底掠过一丝诡异的绿光,默默点头,消失于灵炁雨雾之中。
见傀儡走后,徐客弘取出山罗参,吞服炼化。
片刻后,他外泄的暮气消散了许多。
幽幽的叹息声响起,
“大道争锋,修仙漫漫,吾辈当……与天地人伦相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