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寒光一侧,隐约照亮李清霖那凶狠中还带着几分上辈子社畜般胆怯的面孔。
匕首尖端没入周哥的脖子,殷红的血顺带着冲散了李清霖脸上的胆怯。
周哥死死捂着脖子,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惨白下去。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露怨毒之色,
“阿细!阿……细!是他让我们来的!他也得死!他在,他在刘巧莲家!在,在刘巧……”
声音低微,周哥双眼失去焦距,脑袋一别,就不再动了。
阿细?
那日集市里,以面容丑陋,恐吓客人为由,驱赶李贤氏的阿细?
李清霖这几日旁敲侧击过李贤氏,得知他家和阿细之间,其实并无旧仇矛盾。
唯一的不快,就是李贤氏的丑陋……
丑陋也会遭受灾厄么?
李清霖脸上的厉色逐渐淡去。
夜色披洒在他身上,破碎的神像冷漠的俯视着他。
但李清霖胸中,那团燃烧的火焰却越燃越烈,几乎烧得他赤焰贯瞳!
那便,由力量带来的碾压,打碎这一切来自旁人的恶意吧!
李清霖沉默着走回巷口,将疤痕男拖进破庙。
他蹲下身,又用匕首挨个在疤痕男和周哥的脖子上补了几刀。
搜身、藏尸于神像之后,大致清扫血迹。
此地极为偏僻,土地庙更是不知多久没人上香了,积攒着厚厚一层灰。
而且大雪将至,一层雪下来,足以洗净所有痕迹。
做完这些,李清霖才脚步匆匆的,犹如一把刀,扎入夜色中。
……
“你这冤家!”
“嘿嘿,可还安逸?我这功夫比伱相公,孰好孰劣?”
“当然是你这冤家呐!我那汉子三天两头在外面找虫子,卖虫子药的!”
“没错没错!是这咧!”
布街一隅。
刘巧莲家中,传来窸窸窣窣摇床的声音。
片刻后,阿细这才索然无味的坐起身,穿上衣服。
刘巧莲那柔嫩的双臂搭在阿细脖子上,吐气如兰道,
“上次托你的事,那批缎丝出手了吗?”
阿细狠狠掐了刘巧莲嫩得滴水的屁股,这才回道,
“当然!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不过你染布还是上点心,隔三差五就要出点事,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笑骂了几句,阿细这才心满意足的扶着墙走出刘巧莲家。
看了看天色。
“周扒皮他们应该也得手了吧?什么货色,也敢去练武?丑人多作怪……”
阿细觉得有些冷,下意识伸手,就要扒拉大衣。
然而下一秒,一双手先他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么冷的天,你咋出来了?”阿细有些诧异。
咔嚓!
肩上传来巨力!
那双手的十指似乎都插进肉里,肌肉筋腱都被抓烂了。
李清霖犹如身披斗篷的判官,双眼冷漠,炽热的手握着匕首,宛若灵巧飞燕。
裹挟着冷气寒流,钻入了阿细右眼,直贯脑颅,然后狠狠一搅!
阿细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还没走吗?”
刘巧莲隐隐听到了什么动静,提着火炉,走出屋子,推开门一看。
便见外面天寒地冻的,入目寂寥无人影,哪里还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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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