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念头闪过，男子的皮肤开始飞快地蠕动起来，就像一块老旧的破布。
“如果是给死人用的钱，一十个亿的面额是真的不高。都不用去白事店，直接去一些杂货店都能看到，千亿万亿的面额都很常见的。”郭凡提醒道。
下一刻。
“行，半个小时后我等你的消息。”
王小明皱眉仔细思索了一阵，沉声说道：“不可能，这件事完全没有理由暴露。”
如果有人靠得近了，就能看见他那为数不多的裸露在外的肌肤苍白无比，甚至布满了尸斑，甚至还能隐约闻见尸臭味。
“店长”出现在城市里是很可怕的事情。
真要是进去了安全屋，那是生是死，可就不由自己决定。
曹延华压抑着怒气道：“灵异圈的事情在灵异圈处理。这是你和姜尚白的问题，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这些资料是朋友圈的收藏。
但在“店长”的认知中，这可是给死人用的钱，而在他穿越前，天地银行上的面额是一个比一个大。
曹洋将曹延华的话转达给了方世明。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纸轿就已经到了近前，不闪不避，直直地撞到了男子的身上。
忽然间，四周突兀地涌出一阵浓郁的白雾，灯光都被白雾遮挡住，剩下的全是白雾原本的色彩。
突然被点名的两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姜尚白却没有理会他们，冷笑道：“看来方世明是真的堕落了。如果是曾经的他，肯定会直接打上门来清理门户，哪里会像现在，不但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搞威胁，还是通过总部这個渠道？”
“好的老板，不过你要稍等一下，我现在还没有回家，还有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吧。”
看了眼正在疯狂提醒的曹延华，童倩问道：“老板你现在在哪儿呀，我打店里电话都没有人接。”
“店长”出门了！
“放心，分开的时候已经说好了，现在就要等姜尚白的电话。”
姜尚白道：“贺天雄不是总部的负责人，我哪里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可能在平安大厦吧，有什么事需要叫他过来吗？”
终于，电话铃声结束，李庆之提起染血的柴刀继续开始了新一轮的游荡。
林远惊喜道：“真的？一十个亿有吗？”
曹延华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这样的方世明已经十分危险。我们遍查了全城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如果他躲在暗处，还真的是极大的威胁。所以，我们已经在联系店长了，让店长过来处理。他家的小工在大京市搞恐怖袭击，他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上一次，童倩就趁着“店长”需要手机的功夫，把一部卫星定位手机交给了“店长”，现在用的正是时候。
曹延华忍了，“给我们一些时间。”
看着曹延华、赵建国、沈良、童倩、郭凡、陆志文、卫景等人齐聚一堂，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没有人敢去赌“店长”真的没有一丝危害，而童倩也没有犹豫，立即拨打“店长”的卫星定位手机。
染血的柴刀猛地劈下，挡在了这只手掌之前。
两三声之后，电话接通，里边传来林远疑惑的询问，“童倩？怎么了，是小方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曹延华反问道：“贺天雄呢？”
然后……
纸轿中，林远透过窗帘看着外边的“风景”，有些无奈，“对了，你知道哪儿有卖纸钱的吗？”
电话铃声并没有吸引到它的注意力，反倒是收银台上的愿望招财猫，那双玻璃珠似的眼球转动着，盯向了座机电话。
曹延华点点头，“童倩，你告诉店长你有，让他直接过来取。不过地点不要放在这里，去郊区吧，这个地址。”
童倩离开之后，曹延华把事情安排妥当，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曹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部长，方世明给我来电话了，他希望看到一份诚意，否则他就要对姜尚白和贺天雄动手了。”
“店长”的恐怖有目共睹。
然而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否则真要现在把地址告诉“店长”，下一刻“店长”就能直接赶到，那可就真的没办法玩了。
后来他被挖去了总部，朋友圈的资料收藏自然也就不再对他开放，这段时间也更新了不少，看得王小明很是入迷，连贺天雄回来都没有发现。
要知道“店长”每晚就算是休息，深更半夜的也能接到电话，不存在打和平饭店的电话没人接的情况。
别说十个亿了，一千亿的面额都是十分常见的！
但这种通过鬼剪刀的远距离诅咒，还真的没什么效果。
也正因此，在林远的认知中，一个亿也好、一千个亿也罢，无非都是随便印刷的结果。
曾经王小明还在朋友圈的时候，这些资料对他都是开放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挂断电话，男子口罩上的眼中流露着暴戾的气息，“总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推出了队长计划，虽然没有削弱我们城市负责人的权限，但也让我们处处受限。现在倒好，回来出个差、放个假，还能遇到这种事情。妈的，以前负责大京市的时候，怎么没遇到这些事情？”
想到“店长”的恐怖，姜尚白就松了口气，可他突然想到自己和贺天雄正在配合着王小明准备关押“店长”，神色就有些不自在。
“我现在到大京市来算是出差，现在还要我出任务，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无论如何，这次的任务必须得算双份的功劳，否则我立即回zs市去……好，沈队，我给你这个面子……”
等姜尚白离开的时候，曹延华看了卫景一眼，卫景点点头便跟了上去，他是总部目前能无代价动用的最大的一张牌。
曹延华双眼微眯，“方世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出了一些事情。不过……”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多少人敢如此。
童倩：“？？？”
还是贺天雄叫醒了他，“我们已经和陈淑美谈好了，告诉她最近会有一个恐怖的家伙过去找她和熊文文，她也同意我们改造她的房子，但不同意去郊外。我已经安排人去她家做事，不过刚才总部让人通知我和姜尚白去总部，可能事情已经暴露了，王教授你有什么安排？”
看过一遍后，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什么？喂！你别乱来！喂！喂？”
可大京市不同，这可是有着千万级人口的大都市，还有很多重要的人物，如果“店长”突然出现而总部没有任何准备，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没有，店长没有来大京市，市区没有发现店长的白雾鬼域。”赵建国和沈良都冲到了指挥中心，紧密调动卫星视频和城区监控。
“没有，那就……麻烦你们了。不过我就不待在总部了，我有自己的安全屋。”姜尚白心里有鬼，已经信不过总部。
难不成，这个世界这么讲究，还知道维护不存在的地府的经济体系？
林远一头雾水，另一端的童倩则是被雷得不轻。
好在就算她没有反应过来，现场的其他人反应过来了。
除了明月小区里的几个负责人和驭鬼者之外，根本没有其他活人在场。
“店长不在店里？”
砰！
没有任何侥幸，男子的身体被撞飞了出去，脑袋更是咕噜噜地滚落到了远处。
纸钱？
童倩差点儿没咬住舌头，她弱弱地问一句，“老板，你要祭拜什么重要的人物吗，为什么要这么多？”
贺天雄坐到沙发上，“除了这件事，我不知道总部让我和姜尚白一起过去是什么原因，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总部也从来没有召唤过他，除了这件事之外，他也实在想不出其它的理由，在排除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哪怕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会是最终的答案。
“没有信号，无法定位。店长应该还在灵异之地，信号被恐怖的灵异影响了。”
姜尚白也差不多。
听着电话另一端的盲音，童倩心里一个咯噔。
都不用说平安大厦，就连贺天雄家的别墅，也全都用一层金箔包裹了起来，金碧辉煌的，看着就像一个煤老板的家。
可现在座机电话没人接，也就代表着：
十个亿啊！
白雾之中，一条笔直的大道若隐若现，很快却又变得凝实起来，像是从未知的灵异之地入侵到了这里。
隐约间，一顶纸轿在四名纸人轿夫的合力之下，迅速地从大道的尽头靠近。
李庆之提着染血的柴刀，两米高的身躯在浓雾中极具压迫感。
赫然便是“店长”林远的声音。
他是根据童倩提供的位置过来的，准备去童倩那儿拿一些“纸钱”，明天一早好从严力那儿把墨鱼给买过来。
可谁曾想，居然刚到大京市就出现了车……轿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