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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竹林七贤嵇康(第2 / 2页)

“钟会正没好气,回了句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范仲淹:嵇康与钟会,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而像嵇康这样的名人,以及大众的精神偶像,很容易成为当权者拉拢的对象。

即便嵇康逃到深山老林、天涯海角,也会被有心之人挖出。

此时,曹氏政权与司马集团斗争白热化,时局纷乱之下,人心同样纷乱。

为逃避现实,嵇康就和其余六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组成了魏晋著名天团竹林七贤。

他们或清谈,或酣醉,放浪形骸,自由散漫,享受快乐时光。

而嵇康隐居之后,他的居室门前有一颗柳树,枝繁叶茂,他就引水环绕此树。

每到夏天,他就在树下打铁,这日子过得也很是惬意。

但不久之后,这种惬意的生活就被打断了。

司马昭公然杀了魏帝曹髦,这无疑与天下为敌了。

而为堵住悠悠众口,司马昭急需舆论支持。

因此身为天下才子之首的嵇康便成为司马昭拉拢的对象。

然而,对于司马集团,嵇康向来是很抵触的。

因而他隐居山林,以打铁为生,远离一切尘嚣与权贵。

而这时七贤之一的山涛却无疑为嵇康的悲剧进行了推波助澜。

山涛时任尚书吏部郎,这个就是选拔人材的职务。

然而他未经嵇康同意,擅自向司马昭推荐了嵇康让嵇康担任自己这个职务。

而嵇康对此非常愤怒,他的做法相当激烈,直接给山涛写了一封绝交信。

表明自己坚决不做官的态度,这其实直接宣告了与司马昭为敌!

因为嵇康在信中指出人的秉性各有所好,表明不堪礼法约束,与朝廷无法合作。

最后将山涛臭骂一顿,称自己宁愿赴汤蹈火,也不愿趟富贵。

显然,这封绝交信的背后所指自然是司马氏,成为了嵇康的催命符。

司马昭怒不可遏,顿起杀心,只需一个时机。

他就能将嵇康置于死地,而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这个时机有两个人推动,一是嵇康的铁杆粉丝钟会,另一个是嵇康的好友吕安。

钟会是与王羲之齐名的钟繇的儿子,同时也是司马氏的亲信。

钟会为人精明强干,能言善辩。

他邀请了一大波豪门公子,穿上锦衣华服,骑上高头大马前来拜访嵇康。

然而,那时嵇康却对钟会极不礼貌。

他正与向秀在打铁,一个赤膊打铁,一个在拉风箱。

对于钟会的拜访毫不理会,只旁若无人咣咣咣地打铁,丝毫不予理会,这让钟会很没有脸面。

嵇康与钟会两人这意味深长的一问一答,现在看来,真是一段无聊至极的尬聊啊。

嵇康应给予客人应有的招待,但或许经历了山涛一事,让嵇康对拜访者有了戒心。

因而态度漠然,而这无疑成了嵇康悲剧的导火索。

“但钟会可不是慈眉善目的大和尚,他此时心里已埋下了杀机。”

“司马昭和钟会都对嵇康磨刀霍霍了,嵇康却浑然不觉,或者说不屑于去觉。”

“魏元帝曹奂景元四年,嵇康好友吕安因妻子被同父异母哥哥吕巽迷女干,吕安愤而欲告兄长。”

“嵇康却和吕安、吕巽都是相识,于是以家丑不可外扬,劝吕安隐而不发。”

“不想吕巽因怕事情败露,反而恶人先告状,说吕安不孝,致吕安被官府抓捕。”

“嵇康听闻后大怒,怒斥吕巽无耻之尤,声言自己要出庭为吕安证清白。”

“但吕巽是司马昭的大将军长史,司马昭借机把嵇康也投入大牢。”

“这时,坏事种钟会出现了,他对司马昭说。”

“嵇康,卧龙也,千万不能让他起来。”

“司马公有志于天下,嵇康此人不可留也。”

“司马昭还要点脸,说这也构不成死罪啊。”

“钟会就说他想助毌丘俭作乱,幸亏有了山涛相劝才没有成行。”

“钟会进一步说,齐太公诛华士、孔子杀少正卯,就是因为他们因言乱政。”

“嵇康、吕安言论放荡,非毁典籍,为政者不宜相容,应因时除之,以淳风俗。”

“司马昭听后,即下令将嵇、吕二人并处极刑。”

“嵇康临刑之日,三千太学生为其请愿。”

“但司马昭铁了心要除去他,坚决不许。”

“嵇康却神色不变,抬头看了眼太阳,让兄长嵇喜取来古琴,弹了曲《广陵散》。”

“曲毕,嵇康慨然叹从前袁准想跟我学《广陵散》,吾吝而不教。”

“《广陵散》,于今绝矣!”

“言罢,从容就戮,时年四十岁。”

“嵇康虽然把山涛骂得狗血淋头,不过他亡后,山涛却一直抚育其子嵇绍。”

“后嵇绍仕晋官至侍中,封弋阳子。”

“在八王之乱中,嵇绍为保护晋惠帝而遇害。”

“人生如戏,大概不过如此吧。”

王昌龄:嵇康与吕安,为朋友丢掉性命,在所不惜。

钟会其实就是一个小人,加之是贵族公子,拥有天生的优越感。

自以为会成为嵇康的座上宾,没想到被漠视,这让他怀恨在心。

此后,钟会伺机陷害嵇康。

恰好此时,发生了一件著名的吕安事件。

吕安是嵇康最好的朋友之一,吕安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吕巽,他垂涎弟媳美色将之玷污。

而为怕事情败露有辱自己名声与仕途,反污弟弟不孝及谋逆,吕安就被下狱。

作为好朋友的嵇康,实在不愿见吕安被冤,就只身来到洛阳喊冤。

没想到正中钟会与司马昭下怀,嵇康受吕安连累,也被投入了大牢。

钟会这是彻底将嵇康置于死地了,最终嵇康就被司马昭杀害了。

嵇康死时,年仅39岁,可谓英年早逝!

万人空巷,三千太学生集体为嵇康求请,最终嵇康从容赴死。

他在死前以一曲千古绝响《广陵散》向尘世发出了最后的一丝慨叹。

嵇康生性高雅超俗,不与浊世同流合污,是浊世清风。

然而在乱世,木秀于林注定是一个悲剧。

嵇康与其兄嵇喜,就是同一家庭里的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

嵇康喜欢老庄学说,喜欢放荡不羁,淡泊名利,不为现世束缚。

而嵇喜则相反,热衷名利,且官运亨通。

这与苏轼和苏辙兄弟极为相似。

苏轼豪放健谈,好开玩笑,口无遮拦,仕途不顺经常遭贬。

而弟弟苏辙则相反,沉静话少、性格内敛,明哲保身,经常规劝哥,官做得总比哥哥大。

可见,性格决定的因素很多。

如嵇康没有嵇喜这样一位哥哥照拂,想必也没有后来大名鼎鼎的魏晋大名士嵇康了。

而嵇康最大的悲剧无疑源于钟会,宁愿得罪君子,也不愿得罪小人。

人没有必要同所有人都交好,但也没必要同小人为敌。

而最终嵇康为了友情,置身陷于危险。

而这时他仍然意识不到自己岌岌可危,这是对人性评判的失误。

嵇康的一生,如同流星划过天际。

虽光芒万丈,却很快消亡。

他一生为各种关系所累,留给世人无限况味。

其波澜壮阔且短暂的一生无疑给我们上了一门人生必修课。

然而,一个人终究无法选择自已的出身和所处的年代,被时代裹挟,被名高所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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