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春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有为啊,真羡慕。”
他是真眼馋了,同是家具厂的工人,之前大家在背后都还挖苦讥讽赵山河,可没想到人家出来单干了,反而越来越红火。
身份地位那是节节升高,小日子也过得贼舒坦。
瞧这衣食住行,穿戴打扮,兜子里少说也要有个几万块傍着。
什么狗屁家具厂厂长,怕是日子还没赵山河一半滋润。
他笑着道:“兄弟,你离了家具厂这么长时间,怕是不知道现在厂子里是怎么个写法了,周建国那个鳖孙子是一点不中用了,我看厂子要是让他管着,迟早要完蛋。”
“现在厂子里做出的家具就是在本市都销不出去,现在都流行西式家具,南方造的家具时髦,用料好价格还便宜,咱们厂子死板板的,一点都不懂得改革创新,造的家具还是那老几样,周建国就认得钱,厂子里一有了钱他就往自己兜子里装,下面的人连点毛都薅不到。”
“他摸的一手油,下面的人看着眼馋,怨气可不小,周建国现在是大海上漂小船,迟早要翻,要是这个时候能有个人出来,带着大家赚钱致富,我想厂子里所有人都会感激不尽。”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鞋子不跟脚就扔。
就算是皇帝,手底下的奴才不拥护他,他也坐不稳龙椅。
周建国不作为,大家伙早就看不惯了,一股火积的心里久了迟早会爆发,只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为了生计就必须要审时度势,轻易都不敢当那个出头鸟。
现在就盼着能来场及时雨——一个能把周建国狠狠踩下去的人。
这个人不仅要有钱有身份,还要有魄力有能力,能把家具厂托起来。
卢春来很会看人,他有一种预感,赵山河早晚有一天会杀个回马枪,把家具厂收入囊中。
当初是怎么被人落魄的赶出家具厂的,卢春来相信,赵山河咽不下这口气。
赵山河笑了笑,他以前以为卢春来就是个老实人,可刚才那一番话,倒是让他察觉到卢春来有点远见,是个聪明人,可用!
他道,“春哥,你在厂子里干了这么些年,鞠躬尽瘁,当年厂子里都给我分了房,愣是没给你分,现如今闹的你都来这老民街住了,你受的委屈也不比我少啊!”
这话说到了卢春来心坎里,“因为分房这事儿,你嫂子没少去厂子里闹,可咱没钱没人脉,周建国又色胆包天,专盯着你嫂子不放,我也是害怕出点什么事儿,加上你也在这儿住,我就带着你嫂子和孩子搬到这儿来了,咱们互相有个照应。”
“周建国确实不是个东西!”赵山河弹了弹烟灰,“他一味的吃油水,根本不管厂子工人的死活,好好的一个厂子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可不是嘛。”卢春来道,“他作为厂长,拿几百号工人的生计不当回事,大家对他早就是怨气一片了,啥时候他要是下马了,这些工人不把他踩死才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周建国这些年没少结交朋友,在南城也算是树大根深,想把他拉下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兄弟,你现在混的有头有脸,我瞧着你比周建国有能耐,要是你能接手家具厂,家具厂肯定能再创辉煌!”
“百货市场你都能玩得转,家具厂更不在话下了,你有情有义,有实力,有魄力,我听说巷子口小卖部的那两口子就是在跟你干,最近这段时间赚的盆满钵满,这样的人你都能带他们致富,咱们厂子有头脑有技术的工人不在少数,你要是把他们都收入麾下,别说1个家具厂,就是10个家具厂都抵挡不住!”
卢春来这点小心思是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