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奇怪不奇怪?”
周汉登时面色惨白,跪倒在地:“儿臣有罪!”
天子看都不看他,而是转问周彻:“老六,你说呢?”
周彻走出,道:“主力失利,在于主帅无能。然我虽偏师,依旧重创河东,贼众知我皇之威不可犯、我皇之军不可敌,投降也在情理之中。”
周汉嘴角血迹未干,差点又一口老血喷出。
这老六可真不知道什么叫留情,抓住一点就将自己往死里踩啊!
“哈哈哈!”天子大笑,用手指着周彻:“好你个老六,倒是真不谦虚!你再说说,那周角会如何做?总不能就撇一张降书来忽悠朕吧?”
周彻面色如常:“周角既降,自是开窍之人,必会率众来投,入京向父皇谢罪!”
“这可是你说的!”天子笑意更浓:“你能做到吗?”
周彻点头:“能。”
“启禀父皇!”周明不甘落后:“儿臣也能!”
“好!”
天子一挥袖:“降书你们都有,这功劳一时难分。”
“那朕就耐心等一等,等禁军南归、等周角亲自来降,再论这功劳归谁。”
“诸臣可有异议?”
众人连忙下拜:“陛下英明!”
就在这时,门口侍卫通报:“兵曹尚书曹正求见!”
“让他进来!”
曹正手持诉状一封,见帝拜倒:“陛下,臣为取罪证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天子端坐回去,脸上笑意全收:“说吧。”
“有人禁锢监军,唆使全军抗命!”曹正高声道:“据梁兴本人所述,当日他已下令撤军,突然收到六皇子所召,他便前往六皇子大帐。”
“谁知,彼时六皇子不在,在帐中的是皇甫韵;此女胆大包天,竟直接夺监军大印,再将梁兴捆绑禁锢!”
“随后,陈知兵便向全军下令:取消后撤军令,改为进攻。”
曹正话说到这,殿内早已惊哗声四起。
监军失联这事大家都知道,可万万没想到,周彻这帮人竟然做的这么大胆!
目光落到周彻身上,许多如刀一般。
周彻丝毫未觉,只是微微侧头,和卢晃完成一个对视,暗藏奸诈笑意:鱼儿上钩了!
天子半眯着眼,依旧做聆听状。
“陛下!”曹正声音愤慨:“如此举动,不但违了军法,更有谋逆之嫌!请陛下严惩!”
这个助攻来的太及时了!
周汉周明立马跟上:“请父皇严惩!”
百官附和:“请陛下严惩,以正国法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