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风波最中央,这名年轻的皇子却镇定的可怕。
“我们先走!”
徐岩没有废话,和卢明扶着卢晃快步出门。
卢晃被困的这些日子,他绝食抗拒,以至体虚无力。
“孩儿今日方知父亲口中的‘帝王之威’。”卢明声音都在发颤。
夜闯三公门,让他见识到了这位皇子的锋芒和胆魄,着实可怕,实非常人能及。
目送几人出门,周彻笑对王宸道:“王公,看来你儿子还折不断我这柄剑。”
“唉。”王宸应了一声:“殿下威势,岂是犬子能比。”
周彻大笑,松开王宸,收剑转身,亦大步而去。
脱离险境,王谏胆气再壮,吼道:“拿下他!”
哗!
护院们再度逼回,却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
如今,王宸已脱困。
事关重大,自然是听王宸的。
“父亲!”王谏抹着脸上的血迹,凶恶道:“若不将他留下,王家的门风便被他踩倒了!”
周彻很配合,不但没有快步离开,反而持剑驻足于中庭,环顾左右:“要留下我么?”
无人回答。
彻持剑转身,再视王谏:
“你要留下我?”
“来?且来!”
王谏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你不来,那我来。”
周彻竟不走,持剑返回,直趋王谏。
一步一步,逼命而来,骇人无比。
王宸平静的脸终于动容,眉头直跳!
这位六皇子的胆魄,简直比头顶的月亮还猖狂!
“传闻他剑术不凡,若是执意搏命,我也不能杀他,只能尽量保你不死。”王宸开口:“你愿意搏一把,用性命拖他下水么?”
王谏头皮发麻,连忙躬身:“恭送殿下!”
砰!
迫命的步伐止住,周彻大笑:“王公,今夜让你受惊了。”
“不碍事。”王宸摇了摇头,拱手道:“殿下慢走。”
周彻笑声更响,再度转身,龙行虎步而去。
王谏身体一晃,差点跌倒:“这……这个疯子!”
“父亲,难道就要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王宸轻瞥:“你还待如何?”
“他折辱了您,更折辱了整个王氏!”王谏气的嘴皮子都发抖:“今夜之事,便是不去朝堂上参他,也应让天下人知晓!”
“让天下人知道什么?”
“他挟持三公!他行事猖狂!他轻礼慢法,全无人君之风!”王谏愈说愈气急败坏。
“你说的一点没错,但是你还漏看了一点。”
“什么?”王谏茫然。
“世人还会看到,他为救出卢晃,不惜以身犯险,提剑挟三公。如此人主,谁不心折呢?”王宸凝视门口方向,许久一叹:“你以为他强在匹夫之勇,那你就太小瞧他了。”
“且看吧,不需我们多说,今夜之事会传遍天下的。”
“庆幸吧,庆幸他母亲早逝、他根基尚浅被迫蛰伏多年。”
“否则,以他的胆魄和手段,我们那位殿下绝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你去和他争,活不过三天。”
王谏直接愣住。
等他回过神时,王宸身影已消失在眼前。
他不甘道:“难道父亲认为他会赢?”
“不可能的。”
屋内传出王宸的声音:“争天下,要人主之能,更要天时。”
“太晚了,他失了天时,所以不得不激进行事,以图迅速崛起。”
“他愈前行,敌手便会愈多。”
“再锋芒的剑,也斩不尽举世之敌。”
“不要去折腾,会有人出手的,他的劫难很快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