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西边形势如何?我又该何时出击呢?”
贾道斩钉截铁:“现在!”
“现在!?”
他这话一出,帐中几人悉数起身。
包括后来的霍洗忧和张伯玉。
尤其是前者,第一时间提出质疑:“如今后方尽在我手,郭镇岳辎重已断,越拖粮草越少、兵马越散、士气越低,何以求急战?”
“若是之前,霍公子这话是没有问题的。”贾道笑着摇头:“可现在,情况大不同了!”
“我走之时推动了一营朝廷降军造反,且已告知唐继业存粮与降军屯地。”
“郭公军势减弱,而唐继业一心求生,斗志昂扬,双方势必陷入焦灼死战。”
“贾公好手笔!”霍洗忧先夸了一句,接着又道:“如此,我们不是更应该拖么?坐山且观虎,再收渔翁利。”
“可惜,渔翁不止我们一人。”贾道叹气:“郭公已差人手向胡奴求援,而唐继业一定会联络河对岸的二皇子。”
“胡奴入关,尚需时日;可二皇子渡河,可要不了太久。”
“拖得久了,这渔利只怕要落入他人之手!”
张伯玉闻言愕然,继而摇头叹道:“郭镇岳已失底线。”
周彻目光微缩:“那依先生的意思呢?”
“二皇子在距离上占了大便宜,催动大军是一定来不及的。”
“殿下可驱轻骑急驰,先取唐继业,以皇嗣身份夺得兵权。”
“如此,殿下便拥有两路大军,胜局已定!”
“镇北关方向,可差一将速往,在胡奴抵达前封死关门便是。”
这一切,显然是贾道早已谋划好了得。
“太冒险了!”
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
历来不怎么发表意见的霍平章开口了,且满脸严肃:“此行风险太大,唐继业已投敌在先,关键时刻,难保他不做出极端之事。”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保证周彻这名皇嗣的安全更要紧得事了。
此中风险,除了唐继业之外,还有一种可能……贾道在诈降!
诈降一波,直接将周彻骗去,郭镇岳岂不是反败为胜?
至此,计划已全部道出。
贾道不在多语,而是拱手听言。
作为聪明人,他知道新投的自己身上一定嫌疑未消。
作为谋士,他更知道自己只管拿主意,决断永远是人主自己的事情,干扰不得。
片刻,只片刻!
“如先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