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拔刀对付我,嗯?!”
说着,剑锋稍近。
肌肤破裂,血迹渗出。
阎成内心狂颤!
每一次和周彻接触,这位六皇子,都在不断刷新他的认知。
最开始,只闻其声,听说是个文武不就的废物。
第二次,在朝堂上,他据理力争,替甄氏脱罪、争取到盐厂——是个会耍嘴皮、有点手段的。
第三次,帐中相会,直接用鞭子招呼自己、废了郭登林——这家伙,狂的没边。
最后,便是今夜,有备防贼、轻骑突围、持剑入帐——这一件件,足见其武略胆魄之过人!
如果早知周彻是这般人,他绝不会答应周汉,轻易冒险对其动手。
“都把刀放下!”他吼道。
诸将校不敢忤逆,皆将刀撇了。
周彻眼神示意下,有两名游侠走过去,将他们兵器全部收起。
等到这一切做完,周彻才问:“阎将军,你出帐打算做什么?”
阎成连忙道:“启禀殿下,自是发兵征讨河东贼,救援邙山。”
“不对。”周彻摇头。
不对?
阎成不是已认错,准备去擦屁股抵罪了么?怎么会不对?
皇甫韵、盖越眼中,都露出一抹疑惑色。
阎成神情微僵,而后解释道:“殿下,末将绝无他意。”
“你想带人过来,直接杀了我!”周彻目光缩起。
帐中众人,表情剧变。
阎成慌忙道:“绝无此意!”
周彻冷笑摇头,道:“哪怕你现在兵发邙山,保住了盐厂,但今夜之事,你依旧解释不清。”
“李鹤虽然虽是奉我的命来,但说到底,他是朝廷的人、是父皇的人。”
“他地位虽低,但掌握真相,再有本皇子与他对供,你根本翻不了案!老二老五为了撇清干系,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事推到你头上!”
“与其将性命置于他人手中,不如放手一搏。”
“将我与帐中人悉数杀死,然后甩锅给河东贼。”
“只要我一死,李鹤虽手中的真相,便没有人再关心了。”
“所以,你出帐召兵是真,但杀的人不是河东贼,而是我!”
这次,阎成真的慌了:“殿下……您误会了,末将对皇家一片忠心啊!”
周彻根本不听,而是反问道:“你猜,我会如何处置你?”
眼中杀意,立时爆发!
阎成心头一寒,手下意识摸向腰间。
盖越反应何等之快?
剑光一闪,阎成手掌落地。
“啊!”
阎成吃痛哀嚎。
周彻一把提住他衣领,将其压住桌上,用九歌抵住他的脖子:“很简单,宰了你!”
“不要!”阎成大叫:“殿下不要……我是朝廷命官,你无权处置我!”
“你不过区区一匹夫,都敢陷害天潢贵胄。”
“而本殿下身为皇子,如何斩不得你一叛逆?!”
周彻再不遮掩,眼中杀意大振。
“这不合规矩!”
原本,阎成以为今夜必能报仇,一切在握。
谁知,事不成,自己反而要为之送命?!
局势天翻地覆。
局势命悬一线。
他彻底失态:“周彻!我乃禁军统将,身居要职。”
“你擅自杀我,其他皇子必会借机攻讦你!”
“还有……还有!这是我的地盘,这里都是我的人!”
“你杀了我,休想走出此处!”
“是吗?”
“是!”
“那你在地府睁开了眼,好好瞧着吧!”
言讫,剑落。
阎成双目怒睁,痛苦浮现刹那。
人头落地。
血狂涌,喷的周彻半身都是。
帐中,无人不骇!
周彻提剑,指向帐中三名校尉、七位司马:
“你们别动手,本殿下亲自来。”
“全部砍了,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