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邦根本没有能力偿还出去的银两。
陆茶哼哼两声:“不一定呢。”
“本就是你多事惹我。”
近几日见的都是陆茶忙前忙后,像个小夫郎那般照顾着晚归的夫君。
东依觉得这世界有些魔幻,在二人身后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夫夫俩,顶配。
陆邦一口气没吸上去,给自己呛了口水,胸腔猛烈的咳嗽。
他道:“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你们再站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我就将你们打出漳安县。”
此令一下,清田食肆窜出五名汉子,一人手上拿着木棍,步步朝着陆茶站在地方走去。
卓长浩脸色微变,默默站在陆茶侧边,二指掐着石子,若是他们再向前一步,那腿就别想要了。
东依抽出扇子,在扇叶上摁了两下,瞬间弹出了一把柳叶刀,他握在手中,毫不畏惧的指着来人的喉间。
论打架,整个京城还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们。
两人一出手,那些汉子就看出武功绝非不俗,脚步微顿有些害怕。
陆邦这时命令道:“还不打!等什么!你们还真怕了他们,一个小哥儿一个猎户!还有一个公子哥,能有什么本事。”
这一句话直接将三人得罪了透彻。
卓长浩手中石子不受控制往陆邦脸颊边擦去,钉死在身后的门窗上。
门窗被这股强劲的风力吹的嘎吱乱晃。
陆邦说完那句话,脸上就刷得划下带着热意的血水。
他还未觉得疼痛,身后的陆莲生率先大声尖叫,喊道:“哥,流血了,你的脸!血。”
周围围聚的百姓越来越多,皆看到眼前这幕。
那道伤口划得不浅,血水止不住打湿衣襟,迟来的疼感令陆邦哭了出来:“啊,是谁!这是要杀人吗。”
“肯定是你们!”陆邦嘶吼道:“还不把这几人抓起来,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你们关进牢狱里。”
陆茶静悄悄看着他自导自演,而那几位汉子早就放下木棍,只是步步紧逼,却完全没有要抓他们的意思。
看来陆邦平日对他人,也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
“你想把谁关起来。”迟来的老爷拄着拐杖,几位小厮搀扶着他下了马车,指着他鼻子怒吼:“陆邦!你这几年吞的银子,还不给我吐出来!”
“老,老爷!”陆邦熄灭了那股嚣张劲,瞪大双眼惊讶:“老爷,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还有我不能来的。”
老爷来时报了官,身后的捕快上前将陆邦压住,东依顺手拦住一名捕快,将提前准备好的账本交由于他,初步估计,陆邦挪动了将近千两银子供给自己日常开销,这个数目不是牢底坐穿,就是流放千里。
东依咂舌,又胆大又愚蠢,真当没人能管得了他了。
陆邦哭得涕泗横流,跪地求饶道:“老爷,我鬼迷心窍,并不是要拿您的钱啊。”
才享受几天官家小姐生活的陆莲生吓懵了,跟着陆邦跪在身边,磕的额头发青流血。
周围百姓算是将这出戏听了明白。
这陆邦想抹黑人家小哥儿的茶馆,最后自己贴了进去,属实该。
陆邦闹这么大一出,自己和他的妹妹陆莲生半点好处未讨到,好处全让陆茶得了。
喝过清田食肆的茶水,那些人不由想再去尝尝陆掌柜家的茶究竟如何,无意间还帮陆茶宣传了他家茶叶的好。
要是陆邦知道这件事,定然气得半死,但听说那位老爷定要让陆邦将的银两给他吐出来!陆莲生有几分姿色,卖去青楼换了三十两白银,陆邦身上有的是力气,那位老爷逼他签了奴籍,以后世世代代的子孙都要唯那位老爷马首是瞻,伺候他的代代孙孙。
陆茶可算是吐了一口浊气!他落到这般地步也算咎由自取,活该贪心。
等陆邦事情告一段落,天色也晚了,抬头可望见闪烁星光,两人在宵禁之前出了城,卓长浩掌着马车,顺着大路将马车慢慢行驶。
陆茶在马车内晃晃悠悠,觉得新奇,伸出脑袋与卓长浩同坐在一起,拉着缰绳:“这马车好生有趣!要怎么驾车。”
“你往左拽绳,它就往左走,你往右拽,它就会往右走。”
“听着好简单哎!”
陆茶稍加思索:“那高呼,驾——呢”
呢声在风中吹散。
那匹马骤然跑得飞快,拉着身后的轿子,哒哒声充斥在宽敞的大道上。
陆茶眼里亮晶晶的,中途又喊了好几声驾!
月白清风,今夜安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