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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中毒(第2 / 2页)

沈晏清深吸了一口气,和他一起站在桌边,俯视着城内地图:“既然计划有变,需要重新做安排。白娄和段鸿乾这两个人的踪迹一定要盯紧,尤其是段鸿乾,他一定会再找机会和东丘离会合。”

安排好以后,沈晏清才休息。

睡前,他下意识地将心口衣袋里的耳珰取了出来,圆珍珠耳珰的金针有些黯淡,想来是东丘离一直携带。

如今耳珰在他这里,东丘离的计策应该失败了。

*

第二日正午,凌温书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平吉楼里的动向。

“白娄带人和段鸿乾吵了一架,之后将自家女儿接了回去。听说白小姐受了不小惊吓,走的时候一直哭。”

沈晏清扯了扯嘴角。她肯定不是被吓哭的,估计是觉得没打赢丢人。

不过这么一来,白娄发现段家对自己女儿不怀好意以后,若不想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就会重新考虑将白桃的婚事。

第二日晚,另一道的消息报到沈晏清这里。

“周刺史家里闹起来了。”

“白娄带着人把周刺史家里围了,说周刺史派人围剿,不守约定,还害他女儿。刺史大人辩驳说没有,两方正在对峙。”

“周大人刚刚下令,派人全城搜捕昨夜闯入平吉楼的两个刺客。”

沈晏清神色古怪,难道那二人指的是他和凌温书?

不管怎样,山匪让官兵抓捕朝廷将士,都是笑话。

沈晏清问:“白家女儿出的什么事?”

线人禀道:“听说是醒来之后一直吐血。”

沈晏清心中一惊,这么严重?

按道理不应该,他和白桃相处多日,知道她不是身娇体弱的女子,怎么会被敲晕了就吐血。

沈晏清又问:“当日跟随白小姐的其他人,是否也有症状?”

那人回答:“属下不知,白娄只说了白小姐。”

以他对白家的了解来看,没提其他人出事就是没有。沈宴清想,竟然只是针对白桃一个人?

他下意识地抚了抚袖口,难道是因为她接触过东丘离?

沈宴清沉吟片刻,便对凌温书道:“此次出行,可有带军医来?”

“有的。”凌温书回答,似乎察觉了沈宴清的意图,犹豫道:“殿下难道是想——”

“小城大夫,恐怕并不见过多少疑难杂症。”沈宴清道,“倘若明日白娄在城中求医,可以让军医扮成普通大夫,前去查探。”

凌温书恍然,这样安插眼线,他们就能探知更多消息。

如沈宴清所料,第二日,白娄便在城中招募大夫,为女儿高价求医。而凌温书此行带来的军医储南不费吹灰之力就混入前去诊治的大夫。

当夜,沈宴清和凌温书一齐在等军医回来汇报。

月上树梢时,储南才回来。

储南肃然,坦陈道:“白小姐此次不是生病,是中毒。”

凌温书惊愕道:“中毒?”

“是。”

纵然储南是被派去打探消息的,但看到那丫头面容瘦削、唇色发紫,储南于心不忍,“中毒者面色发紫,昏迷不醒,隔两个时辰吐血一次。属下怀疑,再过两日,恐怕——”

沈宴清抿了一下唇:“既然如此,你有法子可解?”

储南面色犹豫,道:“此毒出自东海国境内,属下曾经见过。只是属下在想……要不要救?”

他们一路从镇州而上,除了接回太子殿下,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剿匪。倘若这一次能让山匪失去自己的女儿,从此一蹶不振,不敢为非作歹,岂不是一件大好事?

凌温书也陷入了沉思。

忽然间,沈宴清想起来那个珍珠耳铛。

东丘离刻意留下那只耳铛,原来是这个意思。

若沈宴清没有拿走那只耳铛,当白桃吐血的时候,白娄自然而然就能想到东丘离。为了自己女儿的性命,无论东丘离开出什么条件,白娄一定会照做。

而现在,因为沈宴清的介入,一切都不同了。

“必须救,派人抓紧时间搜捕东丘离的踪迹,他走不远。”沈宴清沉吟道,“我得亲自去一趟。”

凌温书立即问:“为何?”

沈宴清并未答他,只道:“替我准备一只药箱。”

*

熟悉的巷子里人来人往,异常拥挤。

沈宴清不自觉地挎紧药箱,闷头向前。

没过多久,熟悉的声音传来。

“阿枕?”

沈宴清抬头去看,便见余元德从大门中走出。

他身边有几人同行,沈宴清并不认得,而后余元德朝人挥挥手让对方先走。

“你怎么回来了?”余元德上下打量沈宴清,最终的视线落在他身侧的药箱上,“你这是……?”

沈宴清回答:“我听说小姐生病了。”

“是。”余元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幸好,昨日来了一个神医,说能治好小姐的病。今日大家都出去找药材去了。”

“先进来吧。”余元德转身把人往里带,“阿枕以前也是大夫?”

沈宴清面不改色地回答:“是。”

再次踏足这个院子,沈宴清发现人多了很多。来来往往,十分匆忙。

都是沈宴清熟悉的路,余元德带他往白桃的房间去:“先去看小姐吧。”

沈宴清正是为这个而来。然而临到了门外,他忽然顿住,试探道:“之前我离开,小姐可有说什么?”

余元德回答:“其中的事我不清楚。”

沈宴清挎紧了药箱,明白他话中含义。

按照白桃那样的性子,不高兴的时候必然让整个寨子都知道。而余元德却不清楚这件事,只表明,小姑娘对他的离开没有太大的反应。

沈宴清抿了抿唇,心道,也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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