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海棠一直想找机会跟孟蔓儿单独说话,可萧栋牢牢牵着孟蔓儿一起走,压根不给海棠机会。
下山后,他们又去与章怀等人汇合。马儿被他们放了,他们只能步行前往约定地点。
折腾了一夜,孟蔓儿犯了困,打了个哈欠。
“你困了?我背你。”
“不用不用我没事。”被海棠一路盯着,孟蔓儿心虚得厉害,不敢放肆。
“真的不累?”萧栋问。
“不累。”孟蔓儿回头看了一眼海棠,只见海棠还盯着她,一脸幽怨。
“蔓儿,海棠姑娘似乎有话跟你说。”萧栋顺着孟蔓儿的目光,看了一眼海棠。
自打今日孟蔓儿见了海棠,两人就变得很奇怪。
海棠似乎有话和孟蔓儿说,而孟蔓儿却十分心虚,想躲着海棠。
这两人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孟蔓儿身上处处是疑点,萧栋不得不防。
“没有,她就是好久不见,有点想我。夫君,咱们赶紧赶路吧,早点和章老头汇合,你也安心。”
孟蔓儿劝道。
萧栋点头。
天亮后,几人进了一处小树林。
孟蔓儿又给方一寒喂了颗温补丸,周期给他喂了点水。
几人一夜没睡,萧栋是习武之人不觉什么,而孟蔓儿脸上也只有几分疲惫,但精神还好。
周期心里啧啧称奇。这孟妃看起来娇滴滴,体力却不错啊。
海棠脸色却不太好,她为了救方一寒,这些天东躲西藏,又饿了几天,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现在只想赶紧跑。
“蔓儿,你过来。”海棠又招呼孟蔓儿。
孟蔓儿不敢过去,只是问:“怎么了海棠姐姐?”
海棠阴着脸:“我要去方便,你陪我!”
“……”
孟蔓儿没办法,只得走过去。两人往林子深处走。
萧栋盯着两人的背影,神色肃冷。
他心里有些不安。
只是海棠说去方便,他不能跟过去。
萧栋决定,若是一刻后她们还没回来,立即去找她们。
避开萧栋几人,海棠立即拉住孟蔓儿的手:“蔓儿,现在时机正好,你跟我走。”
“……不行,我现在不能走。”孟蔓儿拒绝。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他,舍不得他,打算真的去做妃子?三长老的下场,就在眼前!”海棠急了:“你是聪明人,难道想不明白!”
孟蔓儿急忙解释:“我明白了,我很明白!不过海棠姐姐,我只是觉得也许这件事,我做得有些不对。”
“不对?”海棠皱眉,十分不解:“你哪里不对。”
“从头到尾,我都在骗他。”孟蔓儿眼底微暗,“这几日,我总在想,我是不是做了缺德事?”
“你真是想多了,你是骗了他,可你又没伤害他!你和他好,他吃了什么亏?”海棠不以为然,要她说,萧栋还得了便宜呢。
“可我骗可他感情。”孟蔓儿解释。
海棠愣住:“感情?皇帝有感情?他那么多女人,哪里有感情?”
“……我不知道他以后如何,可我觉得他现在对我挺好的。所以,我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海棠无语:“那你打算怎么办?陪着他,等着他把你打入冷宫你就心安理得了?蔓儿,太善良就是愚蠢!”
“不不,我不会再回宫了,如今黔州有变,他亲自来黔州或许有危险,我送他下山,等他安全了我再走。”孟蔓儿解释。
“……这是你真心话?”海棠有点不信。
“是。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如此也算稍稍弥补,没那么缺德。”孟蔓儿认真道。
“好,那我也留下。傻孩子,缺德就缺德呗,还于心不忍,做人有时候不就得缺德吗?”海棠叹气:蔓儿还是太善良了。
同情男人,就是伤害自己。这是海棠的人生之道。
“海棠姐姐,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我们回去吧。”两人原路返回。
萧栋看到两人从林子深处走出,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总是心神不安,他担心蔓儿再也不会回来了。
几人稍作歇息,又继续赶路。
之前萧栋与章怀几人约好,在附近的庆阳镇汇合。
念山山脚。
一个衣着破烂的壮汉向一名华服男子抱拳禀报:
“大人,今早我们在山上发现一些痕迹,属下推测,昨夜有人潜入山中,将方一寒救走了。”
壮汉低头,神色心虚。
华服男子面色铁青:“废物。罢了,说这些于事无补,这些人知道赈粮的下落,他们必须死。”
“方一寒重伤,必然要去附近城镇养伤。我就在附近城镇守株待兔!”
壮汉连忙道:“大人英明!”
下午,萧栋几进了庆阳镇,在一处客栈与章怀几人汇合。
周期去安顿方一寒。
萧栋则与章怀几人议事。他把方一寒的发现告诉章怀,命他迅速联系潜入西南的马将军。
“你持朕虎符,去见马将军,传朕旨意,命他即刻整兵前往黔州初云山,剿匪并寻回赈粮。”萧栋将东西交给章怀。
章怀接过:“臣这就去。那陛下呢?”
“朕和周期几人先行入初云山打探。”
“太危险了!”章怀急了:“依陛下昨晚所见,叛军装扮成流民山匪,可见黔州已经大乱,臣请陛下不要冒险,还是与臣一同去马将军那里……”
“章大人,朕能自保。你不必废话了,也别耽误时间,即刻去见马将军,越快越好。”
章怀只得应下:“是。对了,还有一事……”章怀神色古怪。
“何事?”
“与孟妃有关,昨日夜里,白玲不见了。而且,她还将孟妃随身的金银细软全部带走了。”章怀神色一言难尽。
没想到,白玲竟然是如此不忠不义之人。
而萧栋心里一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玲与孟蔓儿情同姐妹,怎么会偷盗财物私自跑了?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萧栋交代好事情,连忙去找孟蔓儿。
这边孟蔓儿也知道了白玲的事情。
她心里咯噔一下:糟糕了,昨日分别匆忙,白玲一定是觉得她会趁机跑掉,于是白玲也收拾了金银珠宝跑了。
这下可不好解释了。
海棠好笑:“白玲这丫头可比你机灵多了!我让你走你不走,她倒是不用人劝,自己跑了,现在怎么办……”
海棠还没说完,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海棠赶紧闭嘴。
萧栋进屋,看向孟蔓儿,开门见山:“白玲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探寻,显然对白玲一事起了疑心。
孟蔓儿急忙道:“我也才听说这事,这死丫头,怎么能这样?她居然背主逃跑,真是岂有此理,亏我对她那么好!”
孟蔓儿没办法,只得把白玲骂了一顿,企图遮掩过去。
可萧栋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孟蔓儿和白玲的关系,不像主仆,更似姐妹。
白玲怎么会平白无故跑了?
孟蔓儿如今是宠妃,白玲跟着孟蔓儿,日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且孟蔓儿对她那么好,她没有逃跑的道理。
“背主逃跑?白玲并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吧。”萧栋语气幽幽。
孟蔓儿叹气:“陛下,这大概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想不到她会这么做,太让我寒心了。”
萧栋没有再追问,他盯着孟蔓儿看了一会儿,看得孟蔓儿心里发毛。
“蔓儿,你不会也跑掉吧?”萧栋忽然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