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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2 / 2页)

对于太子,陈晔敬有之,愧更有之,是他布防不周,才让刺客钻了空子,造就了那样的太子。

陈晔自幼受前锦衣卫指挥使秦爻的训诫,几乎是按着秦爻的模子往前走,学会了秦爻的沉稳、冷静,却始终模仿不了秦爻的雷厉风行。

陈晔喉头哽塞,“若不是殿下提携,卑职也走不到如今的位置,卑职却让殿下失望了。”

楚南瑾温声道:“你是秦爻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身上有他的影子,陛下会提你继承他的衣钵,却不止于此,你虽阅历不足,却沉稳有余,锦衣卫中,唯你能胜任,陛下待我凉薄,又怎会因我的只字片语而定下主意。”话毕,喉头一痒,重重地咳了起来。

陈晔担忧地望了进去,“卑职去将沈太医找来。”

“不必,不过是取了血引,身体亏损些罢了,这几日孤在东宫养病,还请指挥使帮孤多加盯梢那边的动静。”

“殿下是怀疑,徐州刺杀一事,与‘那边’有关联?”

防风帘子落下,楚南瑾刻意放低的声音飘了出来,“非是怀疑,而是断定。”

陈晔握紧了别在腰侧的绣春刀,“卑职定不辱使命。”

这两日,御前伺候的宫人如履薄冰,昭成帝的脾气时好时坏,好时如春风细雨,恩赐侍下,发起怒来却是如雷霆万钧,连御前红人徐公公都难以招架。

宫人们圈着黄历度日子,只盼着那玉和殿内的贵人能够早日苏醒。

终于,在沈院判许下的最后一日期限,清晨,端着热水准备为公主洗脸擦身的宫女一进屋,便对上了一双黝黑圆亮的眸子。

铜盆跌落在地,宫女顾不得礼仪,手舞足蹈地奔了出去。

“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昭成帝还在早朝,宫人将消息递给了侍内宦官,便鱼贯入了玉和殿。

姜念兰醒来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密闭的空间。

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严严实实地裹着被衾,偶尔从双膝中抬起头,眸中尽是恐惧。

她的脑海一片混沌,从前种种被黑雾笼罩,让她寻不到自己的过去,黑雾中隐隐有人的身影,他们面目狰狞,极尽全力地恐吓着蜷缩在角落、小小一团的她。

眼睛雾蒙蒙的,她努力睁开双眼,却发觉面前站了许多人,嘴巴开开合合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懂,只觉得害怕,人影憧憧,似在商讨着该如何将她撕成碎屑。

宫女端着药碗朝她靠近,轻声细哄着,想将她身上的被衾挪开,却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姜念兰蓦地一弹。

“啊!走开!走开!!”

“公主!”

圆口瓷碗碎了一地,冒着热气的滚烫药汁溅洒开来,宫人惊呼着散开,姜念兰惊魂未定,趁着宫人分神,又将被衾卷成一团裹在身上,躲到了床沿的另一头。

接下来,无论宫人如何诱哄,她都不肯从那一方角落出来,只要有人靠近,她便会像受了刺激般惊叫。

沈院判姗姗来迟,听明来龙去脉,长叹一口气道:“公主落了遗症,现在怕人得很,你们莫要再接近她了,只会将她吓着。”

还在早朝的昭成帝听闻女儿苏醒却有遗症,丢下一大帮子的朝臣,急匆匆地移驾玉和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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