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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侯门纨绔(20)(第2 / 2页)

回了书院,顾洲白向曲文之说起今日的事端,张宏清那张脸赤橙黄绿青蓝紫都打在上边,可谓精彩极了!

曲文之狞笑:“他也有今天!”

顾洲白:“既然出了口气,那就……”

话还没说完,曲文之就拉下了脸,半死不活的掏出书卷:“那就读书,对吧。”

经过多日鞭策与荼毒,曲文之终于学会了抢答。

顾洲白表示十分满意,并且叫上奚嘉雨一起。

童生试过去后,次年三四月,就该考秀才了。这场考试他势在必得,非得考出一个比张宏清更好的成绩出来!

张宏清十二岁中秀才,他顾洲白十六岁也能中秀才,他还要中案首!

有系统整理的大庆几十年的所有科考题目类型,还有大量考前突击训练卷和许多练习,他又得了陈先生首肯,怎么没有足够的信心?

唯一的老实人奚嘉雨十分羡慕这样的自信与豁达,嘴笨又说不出来什么好话,就结结巴巴的应和道:“对,努力!”

从这之后,三人生活重新归于平静,整日就是读书读书再读书。

如果说之前还算有空闲时间出门玩乐,逢年过节也能歇息几日。现在便是全年无休,埋头苦读了。

而张宏清经过那次赏宴事件之后,被先生耳提面命的教育之后,也逐渐收了心,开始专心准备接下来即将到来的会试,也算让人清净了段时间。

顾洲白整日沉迷与知识的海洋之中,根本就把无关紧要的人忘在了脑后。要读书,要给父亲和兄长更多的保障,其次才是张宏清。

时间过得快,临近春节之时,顾洲白碰上了个大事。

陈先生说,要收他做弟子。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整个武安侯府全都震惊了。

顾洲白的娘,李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娘刚刚好像没有听清?”

顾洲白道:“娘,先生说要收我做弟子啊,我如此绝世之才,先生定是看中我的才华我的潜力!”

李氏:“……”

儿子还是那个儿子,她就是觉得……怎么读了半年书,脸皮都变得比以前更厚了?

武安侯也是十分震惊,进了口的茶水都能被震惊到咳出来:“咳咳咳!洲白,你刚刚说什么?陈先生要收你做弟子??”

“先生什么眼光……”顾凌安口比心快,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就被顾元卓一把捂住了嘴,笑嘻嘻的看向顾洲白:“他什么也没说!”

顾洲白委屈,所以顾洲白要说:“爹,娘,兄长,你们听好了,先生!陈先生!要收我做弟子!弟子!”

一家人陷入片刻的沉默。

武安侯率先开口:“先生什么时候说的这事儿,你可答应下来了?”

李氏也恍然反应过来,连忙附和:“对对,先生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陈先生共收了五个弟子,个个都是才华横溢的人,考上一甲进士者有四个,唯一剩下的一个还是二甲第一,如今都在朝为官,三个京官,两个外放。

陈先生德高望重,在盛京城名声斐然。不是他们对顾洲白有偏见,实在是!这小子从小时候就没安生过,成天除了吃喝玩乐,提笼架鸟之外,就没想过找个什么正经事情做。

进了书院两年多,才知道要用功读书,虽说现在有个童生名头吧,但在陈先生面前也不够用的,所以说,陈先生究竟为什么突然要收他做弟子?

四双眼睛看向顾洲白。

顾洲白大大咧咧,丝毫不觉得自己不配做先生弟子,他理直气壮:“今日先生就是那么说的!我又不知晓先生心中想的什么,况且先生决定好的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当然也愿意当先生的弟子,当时就答应了,不过先生说让我回府问问爹娘……爹,娘,你们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当然是同意了!

这种好事,八百年才落在他们头上一回,不答应简直是脑袋被驴踢了!

李氏:“答应答应,当然要答应了!”

武安侯:“自然是应下。”

武安侯也有了五十多岁,已经初显老态,但仍旧能从他挺直的背脊看出年轻时的风姿,他露出个笑来:“如此,我儿真是给爹长脸了,我们一家子武将里头,原来真能出个文人!”

顾洲白听着肯定的答案,高兴了:“爹娘都同意了,那我这就回去告知先生!”

张宏清若是直到他拜入先生门下,指不定要气的砸东西。

顾洲白乐滋滋的,先生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是对他大部分时候还算温和,只要按时完成课业,偶尔将自己所学所得与先生交代,再足够努力……先生就会一直维持温和的模样。

刚想站起来,就被武安侯按了下去:“陈先生要收你为弟子,我们候府也应该有所表示,待你回去后,向陈先生告知,改日我与你娘一同去先生居所拜访……”

李氏也十分赞同:“是了,陈先生是文人,文人都在乎这个,我们亲自上门拜访,也能让陈先生知道候府重视这件事儿。”

要是候府没个反应,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即便是平民之家,拜师也是要无比庄重的上门拜访的。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师,亦如父。拜的师父,就是他往后生命中的另一个父亲,要将师父当做父亲一样恭敬孝顺。

而拜师礼也是十分讲究。

六礼束脩,九叩祖师,三拜师父师娘……总之,十分繁琐。

正好即将过年节,这除了六礼束脩之外,武安侯府还准备给陈先生送些年货彰显心意。

拜师礼的日子早已经定好,出了正月之后,新年的二月廿一正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便定在了这时候。

作为同窗好友,曲文之和奚嘉雨自然得知了这个消息。

曲文之:“行啊,先生那么挑剔的人竟然能挑中你当弟子,看来你考状元也不是那么虚无缥缈了,说不准有机会!”

奚嘉雨则是有些羡慕,羡慕中还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顾兄如此聪慧,先生能够看中也是理所当然。”

并非嫉妒,而是羡慕这样从容自信的人,羡慕顾洲白天资好,书看两遍就能融会贯通,不像他,要死读许久,才能勉强摸到点窍门。说自己努力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别人能够轻松得到,说不羡慕是假的,人总是这样的。

奚嘉雨深深看他一眼,下定决心:“顾兄,我也一定要考一二甲进士!”

想要得到的,就自己去争取,怨天尤人最没有用,这是他从决意读书科举之时就知道的道理。

曲文之:?

你们又悟到什么了?!

顾洲白跳起来搂住奚嘉雨肩膀,拍了两下:“嘉雨定能高中!”顺便畅想起高中后的美好生活:“届时,我们三人均为进士,不论做什么都有照应,到时我请你们去踏青!去听曲儿斗蛐蛐!!”

奚嘉雨笑笑,有些无奈的说:“好。”

二月廿一时,春节的喜气还没有散去,街上各处都还有摆摊的小贩和游走的百姓。

武安侯夫妇俩与顾洲白一同乘着马车,带着精心准备好的拜师礼和节礼,缓缓停在了陈府门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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