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的时候,有观察过林府之中的构造。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睛,一把抓住了嵇宴的胳膊询问出声,“这个房间旁边是不是一处荷池?”
嵇宴:“是。”
沈执清盯着那裂缝,将匕首从腰间摸出,“如果这面墙塌了,我们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嵇宴伸手,“给我,我来。”
沈执清将匕首递了过去。
沈执清跟着人走上前,见他灌注内力将匕首刺入裂缝,问出声,“你这内力还剩几分?”
“四分。”嵇宴没有隐瞒,“宴朝欢此前内力只是用做防身,并不高。”
裂缝在嵇宴的手中逐渐变大,沈执清眼尖瞧见那握着匕首的虎口在内力的震动之下,渗出血来。
这一刻,沈执清有些生气自己的没用。
若是不是他的身体,他就可以自己上手。
好在水的冲力使得裂缝越来越大,水从洞口中流动而出。
一刻钟之后,水将洞撞开去,整面墙壁随着水流冲击轰然倒塌。
水冲进石窟,沈执清被水流冲进水中的那一刻,一双手拉住了他。
沈执清本不怕水,但当水莫过头顶,窒息感蔓延而上的同时,沈执清的脑海之中突然想到那日在天池内的一幕。
冰冷,窒息,如坠深海。
感觉,要死了。
沈执清皱紧了眉头,心中没来由的一股子恐惧让他陷入到了假性溺水的状态。
这种状态让时间反复无限的拉长。
人害怕时,总是会伸手攥着什么东西。
沈执清手伸出,攥住了身侧之人的衣服,像是攥着一个救命稻草。
就在此时,身侧之人游到面前。
他伸手揽上对方腰身,吻上了沈执清的唇。
几次换气,沈执清渐渐安静了下来。
嵇宴攥紧了他的手,让他知道他一直都在。
沈执清慢慢睁开眼,水下,他看见对方已经复原的面容上,染着担忧的眼睛。
他回握住对方的手,抬起了另外一只手冲着外面指了指。
沈执清:出去。
随后两个人就朝着外面游,待到游出洞窟,沈执清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只见莲池下,坐落着一尊巨大的金乌雕像,雕像栩栩如生,与神庙地宫之中的神像,一模一样。
它藏在湖水之中,成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执清偏头与嵇宴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视线之中看见了相同的东西。
此前他们猜测的事情不假,神庙地宫之事与这个林桓脱不了干系。
现如今林桓已死,看来需要尽快找到逃窜出去的雍流了。
沈执清抬手指了指上面,两个人向上游动,破水而出。
终于,出来了。
沈执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刚要撑着手臂上岸,便是一把长剑架在脖子上。
沈执清仰头,就正对上王淑那一张脸,他看了看四周围上来的死士,问出声来,“王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王淑微微弯腰,回答出声,“把这两个擅闯府宅的贼给我压下去。”
*
地牢里,沈执清伸手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欸,现在怎么办?”
嵇宴:“等。”
嵇宴睁开眼冲着人伸出手,“来,坐。”
沈执清盯着那伸来的手上伤口,迈步走了过去。
“别动。”沈执清拉住对方想要抽回去的手指,撕下贴身里衣的下摆,给人沾了沾掌心的水珠子。
随后又扯了一条布,给人绑了一圈,“小心点,别再沾水了。”
近在咫尺的面容带着认真,嵇宴嗯了一声。
劫后余生,两个人有什么东西似乎变了。
似乎是个好现象。
沈执清抽回手,坐在一旁,叹了一口气。
嵇宴没忍住,曲指碰了碰对方的脸颊,“别担心,有扶风跟在我们。”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沈执清仰头看向对方,“从宴霖,到神庙再到双叶城,我一直想不通,这位先生到底想做什么?”
二十年,精心布局。
嵇宴低头摩挲着沈执清给他包扎的手掌,喃喃出声,“或许是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
沈执清反问出声,“所有人都说燕国皇室在当年的那场大火之中已经死去,可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浴火即为重生,而燕国之人尚在人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