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无数次拿她当做泄欲工具,甚至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多给她一点温柔。
想起他要亲手带着她去把孩子给打掉,要跟她离婚,要把慕以安娶回来。
他所谓的要是一直是她,不过是现在想要哄她回来的假话!
她不能原谅他!
永远都没法原谅!
沈瑶初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情绪激动。
沈瑶初红着眼瞪着高禹川:“你有什么资格来怪我?我所有的伤口,都是你带来的,甚至有很多是你亲手造成的!如果我死在那场绑架里,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什么都不剩了!!”
沈瑶初绝望地控诉着,她明明有很多眼泪,此刻却双眼通红流不出泪。
她的眼睛痛极了,痛到她想闭上眼,永远也不再睁开……
高禹川上前想要抱着她安抚,沈瑶初却抬手挥开了他的手,拒绝他的靠近。
高禹川越是想要安抚她,沈瑶初挣扎的动作就越大。
高禹川怕她再次受到刺激,失控伤害到自己,扛着她崩溃的发泄,任由她踢打,也要将人牢牢抱在怀里,让她冷静下来。
沈瑶初此刻虚弱极了,她力气不大,每一下却都捶打在高禹川的心脏上。
这都是他应该受着的。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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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酒会仍然气氛热烈地开着。
酒店隔音极好,整个房间静谧,只能听到沈瑶初均匀的呼吸声。
清冷月光从大大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沈瑶初的身上,让她周身的冷冽更甚几分。
高禹川躺在沈瑶初身后,看着她的背影。
沈瑶初明明已经睡着了,那股冷漠和疏离却仍是明显,让高禹川连靠近都不敢。
沈瑶初是真的很恨他。
直到今天,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沈瑶初的恨意。
但好在,她在不断发泄的过程中说出了她心里所想的,也终于让他知道了她心里的症结所在。
沈瑶初耿耿于怀的,一直以来都是他忘掉了她的那十几年。
他们在乡下的时光,明明是那么美好而纯粹的,他却忘了她,忘了那些事,甚至因为一条项链,而将对她的感情全都付出给了慕以安。
想起那些年他对沈瑶初的所作所为,高禹川知道,一切的伤害已经存在了,他无法佯装无事发生,更不能任由伤害再加深。
高禹川抬手,想要再靠近她一点,想要触碰她。
可他的手僵在空中好久,却迟迟不敢再向前。
高禹川有些茫然,只能对着空气,低声问道:“可我要怎样,才能弥补你的伤?”
“……”回答他的,只有沈瑶初睡着的均匀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