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恐怕在最后流落边缘星的时候也猜到了一些他那个父亲的身份,只是她并不敢肯定,只知道对方是贵族。
他当时已经结婚了,却欺骗他的母亲说自己仍旧是单身,所以母亲才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走了。
只是这一走,却被当年还尚在的王后知道了一清二楚。
王后找到她,虽然并未表明身份,但肯定也威胁了他的母亲。
母亲不愿意破坏别人的家庭,信了王后让她离开就不再追究的话,让她义无反顾的上了王后准备的飞船。
怎料,停留的地方,却是一个没有次序的混乱边缘星。
她即便是害怕得想要联系白长宁,恐怕也不敢去联系他。
她害怕王后这个“贵族”,会对刚刚进入军部的哥哥下手,宁愿自己一个人呆在危险的边缘星,也不愿意破坏哥哥的前程。
讽刺的是,王后死了之后恐怕也猜不到,那个她深爱的男人不过第二年便娶了另一位王后,秦琰的母亲。
什么爱情,什么深情,不过是女人自我满足的幻想。
那个男人就连名字都骗了她。
明明姓“秦”,却为了隐瞒身份告诉她,他姓“戚”。
听起来相似,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字。
多么讽刺。
白长宁还看着他。
戚寒星的目光落在他的眼睛里。
比起那个报上假名的男人,白长宁显然才是最爱她的那一个亲人。
于是他说:“只是说之前,我也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这熟悉的话让白长宁后背都紧绷了。
他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想他想象中那般简单:“……你问。”
戚寒星沉默了一瞬,在白长宁快要忍不住追问的时候,开了口:“如果她的死,牵扯到了很棘手的人,你会选择隐忍吗?”
“不会。”
白长宁半秒的犹豫都没有。
但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让戚寒星都觉得棘手的人,会是谁?
无非便是那几位了。
确实有些棘手,但白长宁却并不害怕。
他反倒有种终于找到仇人的畅快感。
戚寒星看着他:“那你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白长宁冷笑一声:“谁?”
戚寒星不说,他也会问。
那个男人,骗了他妹妹的感情不说,还让他的妹妹独自一人流落到边缘星,更让他妹妹的孩子沦落到被拍卖的境地……
这个男人,才是一切苦难的根源。
他绝对不会轻易的原谅他。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想要亲手杀了他。
“秦临安和秦琰的父亲,”戚寒星看着他彷佛要杀人的神情,平静的放出了一个惊天炸弹,“也是我的父亲。”
白长宁猛地抬头,速度快到差点闪了脖子。
他目光里全是讶异,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愣,显然还没从刚刚戚寒星说的话中反应过来。
白长宁:“你说什么?”
戚寒星:“我刚刚说的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了,前辈,我没有必要骗你。”
白长宁有些呆愣的回忆了一下刚刚戚寒星的话。
[秦临安和秦琰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
那么戚寒星的父亲是谁?
是……陛下?
他妹妹遇见的渣男,他想要手刃的男人,竟然是陛下?
这个事实像是炸弹一样,炸得他头昏眼花。
更让他觉得有些过分不可思议了。
这种震惊他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但他用行动表示了——
白长宁直接伸手抓过了酒瓶,这回也不往酒杯里倒了,而是直接对着瓶口就喝了起来。
直到一瓶酒全部喝完,他这才“砰”的一声把酒瓶放到了桌面上。
整个人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冲着戚寒星吼道:“妈的!这叫老子怎么干死他?!”
他整个人都有些焦躁。
不住的在客厅里来回走着,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
“我艹你妈的!那个死渣男,马勒戈壁的!”
“老子现在带着人叛变还来得及吗?!”
“可是那死渣男不是听说已经重病很久了,我他妈不动手他也快嗝屁了。”
“妈的,不划算!”
“冷静,你是有侄子的人了,不能这么冲动!”
“想想你那可怜的妹子,草泥马的,老子多想不了一点。”
“艹!艹!艹!”
“……”
白长宁骂得实在是有些脏。
毛团子都忘记了屁股底下破烂的沙发,偏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祖安大法,耳朵还有节奏的一抖一抖的,听得非常认真,非常好奇,非常想学。
哇哦,她怎么就不知道还能这么骂人呢?
什么“管不了裤裆里的二两肉”、什么“祝他屌炸掉!烂掉!”等等等等……
简直是开了眼了!
她越听越是佩服,越听越是觉得有趣,越听越是想要靠近一点。
但正听得高兴呢,却突然感到耳朵一重。
戚寒星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毛团子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他,冲他龇牙咧嘴的叫了叫。
戚寒星冷静的说:“别听,太脏了。”
“好宝宝怎么能听这些东西。”
“听多了耳朵会烂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