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皇帝那边没有丝毫动静,只是虞真却渐渐觉得,皇宫中的氛围好像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只是她成日里都因为冬暖的关系有些昏昏欲睡,知道得并不清楚,也并不太明白萧则和太傅之间究竟商量了什么出来。
直到有一天,老皇帝传来病重的消息,那个让萧则备受苦楚的道士直接被气急攻心的老皇帝直接拖到宣武门打了三十大板,最后直接被斩首示众,死得惨烈。
也因此,萧则每隔几天便被迫采血的流程这才消失。
他过了很是一段平静的日子。
但自从他养好身体之后,便常常一个人去和太傅约定的地方,不知道在干什么事情,只是每一次都不带她不说,还会让她好好待在家中等他。
虞真一开始只是觉得萧则可能要在太傅那里学习一些东西,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渐渐从他身上闻到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这些血腥气一日比一日强,有的是萧则的,有的却明显是别人的。
而且萧则周身的气场也迅速变得冷冽而富有攻击力。
就好像幼兽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萧则没有再去国子监。
但他的消失并没有在宫中引起重视,甚至有不少人都认为萧则已经死在了那个不为人知的小院。
直到有一天,从宫中突然传来萧佑安的死讯。
这个消息是孙坚带来的。
他这段时间总是来找萧则,虞真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孙坚看着萧则的眼神却一日惧怕过一日,这才是虞真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萧则有些事情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孙坚态度的转变极为有可能和此事有关。
“殿下,长宁殿传来消息,萧佑安死于一场高热,只是这病似乎有些蹊跷。”孙坚道。
这话让正在养神的小黑蛇突然精神起来。
萧佑安?
那个打她家铲屎官的变态小人就这么死了?
是不是死得有些太随便了?
话说小说中他是怎么死的来着?
孙坚来的时候,萧则正在看书,他捧着一本书坐在房中,身上还是穿着那身黑衣,沉静得如同夜色。
虞真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没想明白呢,便听见萧则冷然道:“知道了。”
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打扰的他消息。
他看书的动作和神态都没有变过,竟然还有心思翻开下一页。
孙坚不懂四殿下心中想着什么,也不敢妄自揣测,只道:“贵妃只有萧佑安这一个儿子,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接连赐死五个太医还不解气,现在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萧佑安之死究竟是何人所为。”
“萧佑安之前与殿下关系并不融洽,恐怕盛怒之下的贵妃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孙坚看了一眼萧则,小心道:“不管贵妃会不会迁怒,殿下最好作出应对的法子。”
萧则合上书,搁在桌面上。
书页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静谧的室内有些明显。
“你在怀疑我?”
萧则看着跪在他面前,以他的视线只看到一颗头颅的孙坚。
孙坚:“……属下不敢。”
萧则:“这个宫中,有比我更加值得怀疑的人。”
他勾了勾嘴角,好像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宁妃的儿子才是萧佑安最大的竞争对手,再不济,皇后的儿子也是。”
“他们怎么看得上我呢?”
话虽是这么说,但虞真却发现萧则全程都没有否定这件事。
虞真明白过来了,孙坚也不是个笨的。
他的头颅往地面低得更低了一些。
“殿下太过妄自菲薄,在属下看来,殿下比其他人更加适合……”
“孙坚。”
萧则打断了他的话。
“言多必失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明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