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粗重的呼吸,抬起手指,用力的戳在自己肩头处!
按道理,那里应该被洞穿了,是个血洞。
只不过,我手指按压上去,明明看着有伤有血,可压着竟然不疼,根本没有什么伤口。
否则,我手指应该按入血肉里了。
“嗯!?”那人语气加重。
又是一股疼痛,从我小腹那里袭来!
这攻击的地方,是罩门!
额头上,汗珠豆大一颗。
可我随之抬手,手指用力戳在小腹上。
手指的触感,依旧是不痛!
两种不同的感觉重叠起来。
我豁然明白,自己哪儿难受了。
难受的不是身体,受伤的不是身体,是魂魄!
魂魄痛,就感觉身体痛。
而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样,甚至可能是虚假的,才会觉得自己受了伤!
用力咬着舌尖,阳煞血充满口腔,随后又从嘴角溢出。
我大拇指抹过嘴角的鲜血,又在眼皮上一抹。
血浸入眼瞳中,眼前所视的一切,稍显的猩红。
可猩红中,我所视的一幕,完全变了。
我瞧见的人,并非身穿麻布长衫。
他的确脸颊削瘦,鼻如鹰喙。
可他完完全全,不像是一个活人,干瘦的身体,身上密密麻麻的挂着一种皮毛发灰,满是麻点的鸟禽。
看上去,那像是麻雀,可其眼珠子呈现灰红色,格外鬼气森森。
而他双手并非交错紧握,而是紧攥着一个小臂粗细的木桩。
木桩上,贴着一张特殊的灰纸。
纸张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洞眼,勾勒出来了一个人的形象。
他手背上也爬着几只渗人的麻雀。
就在这时,其中一只麻雀,喙子狠狠朝着灰纸上的人一啄!
它啄的地方,刚好是右肩……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让我忍不住闷哼……
“哦?”那人像是看出来了不对劲。
“阳煞血开眼,勉勉强强,看穿我了?”他似有一些不悦。
下一秒,他手指轻轻敲动,落在木桩上。
那几只麻雀,就像是鸡吃米一样,脑袋疯狂在灰纸上乱点。
我脑袋都是嗡的一声,那种雨点一般的疼痛,比先前更密集,就像是一排排针,全部扎在身上一样!
我没有看见身上有血洞了。
痛,就是来自于魂魄……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是通过什么办法,摄取走了我一缕魂,那缕魂必然还在那张纸上,才会这样伤我于无形!
鬼龛里头的人,歪门邪道的术法太多了……
我所知甚少……
只觉得,越接触,越深入,见解就被刷新的越多……
怪不得,老秦头让我无法有出阳神的命数,就得隐姓埋名……
疼痛,快要抵达临界点了……
意识的创伤,比身体的创伤更重!
冰冷,笼罩身体!
是地气快要被激发!
内心的惶恐更多,这节骨眼上,暴露自己,等同于自杀!
疼痛,变了一种方式,我耳边只能听到叮叮的声响,身体像是要被撕裂。
实际上,就像是被万千只麻雀不停地啄食魂魄一般……
当冰冷浓郁到极点时。
忽然,一个咳嗽声从我后方传来。
随即,一只手,按住我肩头。
和善,熟悉,带着笑眯眯的声音入耳。
“显神小兄弟,难得再找到你。”
“你还真是,哪儿事大,哪儿就有你的影子。”
“你又快死了。”
这声音,却让我头皮都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