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大天地的生灵,在对外的时候,其态度,和对内的时候,有着本能的不同——对内的时候,都是一团和气,能不通过动手的方式解决问题,就不会动手。
可出了盘古天地过后,他在思索着帝丰所带来的问题时,本能的考量,却是在思考斩杀帝丰的可能。
……“天意?”瑶池当中,敖丙睁开双眼,然后抬头看着头顶。
头顶,自有无穷星河。
但在星河之上,却是空空如也。
这个域外天地,截然不同。
在那域外的天地当中,敖丙能正确的感受到,笼盖于域外天地之上的,冥冥不可测的东西。
那种东西,或许是能称之为天意。
也或许,是该称之为命运。
所谓的‘名位’,便正是在这种东西的衍化之下所衍生出来的东西。
是那天地运转的一环。
回想着过往的时候,大天尊和瑶池娘娘对自己的教导,回想着他们所提及的,有关于命运的内容。
“命运?”
“域外天地,乃是命运所显化的天地。”
“命运的力量,其内显化,无比的强横——便是那失踪的神王,都被命运所约束。”
“而根据师父和师娘所说,命运,是一种会传染的病——所以,盘古大天到现在都不曾吞下那域外南天。”
“一方面,是要避免盘古大天地太过于的引人注目,然后被开天辟地围攻,要以域外南天来分担盘古天地的压力。”
“另一方面,或许便是为了避免命运的传散。”
“而名位的衍化,看起来是那天地自发运转所导致——但那名位的痕迹,和如今天地当中的业位,太过于的相似了。”
“我盘天,乃是因为吞噬了一方完整的大天地,以那大天地的本源而动,这才演化出了这业位的体系,以消化那大天地的本源。”
“可域外南天,又是凭什么呢?”
“那凭空显化的名位,其源头,是从何而来呢?”
“又为何,有着如此强烈的,盘天的痕迹呢?”
“这盘天的痕迹,是从何而来呢?”敖丙沉吟着。
正思索着,瑶池当中,有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
片刻,有叩门声响起,那哭哭啼啼的声音,亦是戛然而止。
龙吉公主领着众人,缓缓踏进殿中。
“夫君,妖族那边,怎么说?”
“妖族这边没问题了。”敖丙收回思绪。
“你们这边呢?”
于是东华,也说起了见了牛妖的前后始末。
那放牛的,虽然以秘法夺了太乙的功体,但终究不是太乙——而他所面对的,又是东华这样太乙中的佼佼者。
他又怎么可能是东华的对手?
是以,在带着七公主回转天庭的时候,那放牛的,便已经被东华给直接斩杀。
正常来说,其人虽死,但魂魄,却还在——以天庭之力,足以勾连地府,找到那放牛的魂魄,然后从其魂魄当中查清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然而,联系了地府之后,龙吉他们才知晓,那放牛的,在死的一刹那,魂魄就已经被打散,然后归于大轮回——而且,按照幽冥的生死簿,其在三年之前,就应该死了。
是有人,以仪轨之法,给那放牛的续了命。
而那续命之仪轨,那仪轨的另一端,便在七公主的身上。
“那放牛的,什么来历?”敖丙又问。
天地之间,有管仙人的天术,也有管凡人的生死簿——天地之间,无论是什么生灵,总有一个来处去处,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
“没有来历。”东华说道。
一个人不可能凭空出现,也不可能凭空产生——可偏偏,这放牛的,就如此凭空的出现了。
“牛如意那里,我也问过。”
“其与这放牛的结缘,乃是多年之前,受过其先祖的救命之恩,故此留下信物。”
“可我循着这线索查下去——早在一百二十年前,与其结缘的那一家,就已经彻底消弭于七国乱战之间。”
“这放牛的,根本就不是其子嗣血脉。”
查到这里,这个问题,便已经越来越复杂。
牛如意的信物,乃是妖族独有的,以血脉而成的信物,是一道源自于血脉当中的约定。
一个太乙层次的妖神,不可能认错这血脉。
那放牛的,必定就是当初和牛如意结缘那人的子嗣。
可生死簿上的记载……
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出现在了天地之间,却又在生死簿上有着姓名,可偏偏,生死簿上的记载,此人,以及其父母,都不应该存在。
“或许,有另外一种可能。”一个声音,自瑶池之外而来,一个身影,出现在瑶池门口,向着瑶池众人一礼。
“贫道玄都,见过掌刑天君,见过红鸾星君。”
不是玄都道人,还能是谁?
“弟子东华,见过师尊。”看着玄都道人的神色,东华亦是起身一礼。
敖丙和龙吉公主,也是将玄都道人迎进瑶池。
“还请前辈指点。”敖丙说道。
“指点不敢当,只是一个猜测而已。”玄都摆摆手。
“天君可知晓,归墟?”玄都顺手截取一段时光,将七个公主连同东华一起,封锁在这时光之外。
“归墟当中,埋葬了诸多世代。”
“每一个世代的生灵,都有所不同。”
“但,若是有人成就大罗,那么每一个世代当中,便都会有他。”
“就如此时,埋葬的世代当中,不见天君之痕迹,可只要天君得证大罗,那么埋葬的世代当中,属于那一个世代的‘敖丙’,就必定会出现。”
“且贯穿每一个世代。”
“如这放牛的,凭空而生,便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自天外而来。”
“第二,便是其在过往的世代当中,又或者在这一世代之后的世代当中,成就了大罗。”
“故此,这一个没有他的世代,便衍生出了他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