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之见,申国之风雨,或许和黄天道众有关。”“陛下当早做应对,遣雷斗二部,搜黄天道众而杀之。”
在申国降雨的是谁,其的何来历,其他人还不清楚,但敖丙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在这件事上,无论他怎么表态,都有可能被人看出端倪来。
所以,敖丙的应对,便是不表态,而是直接将那申国的风雨,转移到黄天道众的事上去。
闻言,玉皇也是伸手一压。
“掌刑天君此言,却是过于看重那些黄天道众了。”
“人间的黄天道众,朕亦有所听闻。”
“其人,不过只是些未成仙道的凡夫俗子,其理,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们的痴语幻梦。”
“若为他们而大张旗鼓,反倒是丢了天庭的颜面。”
“陛下此言有理。”听着玉皇的言语,其他的仙神们,也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一群已经练出了法力,都已经不是凡人们,却又连仙道功体都没有成就的修行者,在人间闹腾着,要效法太古人皇,斩断建木,绝地天通,对众神而言,这属实是一个不小的乐子。
天庭当中,有不少的仙神,都在暗地里下了赌局——这些要绝地天通的修行者们,要经过多少代的努力,才能够踏进东海,在那广袤的东海当中,找到建木的所在。
又或者,黄天道众当中,能有多少人成就仙道功体,能成就太乙功体——而在成就仙道功体,成就太乙功体过后,他们的理念,会不会一如当初。
当众神们的话题,被引到这黄天道众之上的时候,申国的风雨之事,便自然而然的被揭过。
而玉皇,也如愿以偿的,从自己的试探当中,得出了结果。
“敖丙执掌呼风唤雨之法,不愿此法被天庭干涉,故而略过不谈。”
“不过,其将那申国之人,牵扯到黄天道众之上,却是颇的有趣。”
“显然,这位四渎大龙神,也担心日后的道争,却又难以将那人给找出来,故而才将其牵扯到黄天道众之上,想要借天庭之力,在那申国之人崛起之前将他找出来,然后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朕又岂能如你所愿?”
想着这些,当众神都从通明殿离开的时候,玉皇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掌刑天官留步。”
“朕今日以来,管天庭之法度,对天规死律,颇有些疑惑。”
“还望掌刑天官在天庭暂留一段时间,以释朕之疑。”
解惑,只是托词。
他的目的,是要将敖丙拖在天庭。
只要敖丙留在天庭不动,那对于人间的局势而言,敖丙就是一个局外的旁观者,也难以去影响人间的局势。
除非,敖丙想要让四渎龙神们入局——而四渎水神们,只要入局,对于玉皇而言,便又是一桩优势。
因为只要入局,就会做事。
只要做事,就会有对错,有功过。
有了对错的论断,有了功过的平定,那么四平八稳的四渎龙庭,便不再是铁板一块。
玉皇也就有了插手江河四渎的完美时机。
然后,便能反制龙族,将在敖丙的带领之下,‘脱缰’的龙族,给重新拉回正轨。
“江河四渎!”
他作为主宰过好几个纪元的天帝,对于江河四渎和四海的重要性,再清楚不过。
“可惜,那果山的痕迹,到现在都还不曾找出来。”
“不然的话,便又是一枚好棋子。”
“好在,无论如何,佛门的谋划都避不开朕。”
“纵然那猴子找不到,也只是丢一个小小的先机,无关大局。”
“朕倒真想看看,如今这龙族的情况,须菩提圣人,到底打算如何为自家弟子谋划。”
“那局面,一定非常的有趣!”
……
“将我束在天庭,倒也不错。”回到了掌刑殿过后的敖丙,等待几日过后,依旧不曾得玉皇的‘召见’,自然也就清楚了玉皇将他留在天庭的目的。
对于玉皇的这目的,敖丙也是乐见其成——他被玉皇锁在天庭的事,知晓的人越多,那么就越是不会有人能想到,云中君会是他的化身。
毕竟,谁能想到,敖丙一个连太乙,能在玉皇这位大神通者的眼皮底下,分化念头,驾驭化身在人间行事而不被玉皇所察觉呢?
而且,有了这一重遮掩,等到云中君呼风唤雨的本事‘暴露’出来过后,他不强袭云中君,提早将其斩杀,也就有了一个借口,他不曾同时和云中君同时显现于人前的事,也有了一个解释。
想着这些,敖丙的心神,便也随之缓缓沉下。
洛邑当中,云中君的神像,也在这刹那之间,变得灵动起来。
“拜见云中君。”神像面前的屈髦,看着那神像有云纹显现,云雾诞生的时候,就已经在这神像面前拜倒了下来。
通明殿的会议,开了几日,屈髦便在这神像这里,侍奉了几日——而且这几日当中,水米未进。
他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心态留在这里的,只要他死去,然后进了轮回,云中君的来历,也便被彻底的埋葬。
到那个时候,云中君,才是真正的属于楚国的云中君。
也就是降雨过后,云中君的身形消散不见,不然的话,在几天之前,屈髦就已经自尽了——毕竟,他死得越早,进轮回的时候,也就越快。
而此时,见得云中君重新在神像上显化,屈髦撑着的那一口气,自然也就随之散去。
“神君,大王已经在门外久候了。”言语过后,屈髦的生机,便彻底断绝。
也就是在其生机断绝的时候,门外,楚国国君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