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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淮水局(第2 / 2页)

甚至,作为‘当事人’,无支祁对暗处那人身份的猜测,更要比应龙他们,都要接近。——无支祁过后,天地之间的猿猴之属,都被带上了凶暴不可控的标签,无支祁更是如此。

可谁曾想过,猿猴之属除开凶暴不可控之外,其另一面,乃是聪慧灵动。

这一点,大禹皇忽略了,应龙忽略了,藏在暗处的那人,也同样是忽略了。

“这无数万年以来,应龙不曾踏入淮水一步,可见他并不曾找到那人的线索,那人的目光,也从未落于淮水。”

“我不信他会忘记我的存在——所以,他一定有办法在不踏足淮水,不将目光落于淮水就知晓我的情况。”

“天地之间,除却圣人之外,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更何况,那人挑唆于我的时候,我还不是淮水祸君——之后,我才夺取淮水,引动水殃。”

“所以他的目的,除了是要算计我和我的道果之外,也有可能,是为了淮水。”

无支祁的耳边,听六耳讲着极北战场上的动静,而在他的内心当中,一个一个的念头,却如同是灵光一般,一点一点的亮起,将那无尽的迷雾,一点一点的照亮,令迷雾背后的真实,一点一点的显现出来。

心光明灭之间,一盏永恒不动的明灯,便要在无支祁的心头亮起来,彰显动静的玄妙。

可下一个,无比凶暴的气机,便直接压了下来,将那静的痕迹和彻底碾碎。

静?

静个屁!

……

“人间,有山水相宜之势,天人两安之局。”人王和车架当中,敖丙在姬鼻和姬静面前,述说着而今的局势。

人族的局势,在敖丙看来,很是不可思议——不止是敖丙,而是那些仙神们看着人族的局势,也同样是觉得不可思议。

人王,作为人族的代表。

人族强势,人王自然也就强势。

人族衰落,人王自然也随之衰落。

这情况,和仙道道统,也有些类似——道统越强,道主亦是越强,道主越弱,道统也就越衰。

在很多时候,尤其是某个道统的道主削弱的时候,仙道道统都会不惜折损自身来增强道主的实力,这是对道主的供奉,同时也是为了保证道统的存续。

而这一点,却恰恰和人族的情况正好相反。

人族强盛的时候,人王自然也强势。

可如今,人王的气脉摇摇欲坠,可偏偏人族的底蕴看起来,非但没有因为人王的削弱而削弱,反而是越发的强盛一般。

看起来,这人族不像是人王的人族,反倒是反了过来,人王的存在,反而是人族的傀儡一般——当某一代的人王不再适合作为人王,或者无力驾驭人族的时候,人族非但不会停下来等一等这位人王,反而会毫不客气的将其抛弃。

就如此时,敖丙直接踏上了人王的车架,还不曾触及另外的几位诸侯王,可只是天地之间的云气因为这些前来祭祀的诸侯王而起的气象,便能看得出来,附近的几位诸侯王,他们的气象,已经是不弱于现在的人王。

“人族要抛弃自己的人王了吗?”敖丙心头沉吟,“这样也好,我就不信,这姬氏的人王,会甘愿看着自家的权柄旁落,甘愿看着自己被人族所抛弃!”

“陛下也知晓,龙族而今踏足四渎,天地之间,又有水官大帝宰执天地之间诸多水汽。”

“不过水官大帝高居天庭,独我龙族,为水族之长,直接和人族相对。”

“此番我龙族踏足四渎的时候,周遭诸多的山水之神,都来找我告状。”

“言及人族这么些年以来,屡屡侵夺山水之域,扰乱他们的权柄,令他们不胜其烦。”

“陛下当知晓,山水之域,涉及到了所有山水之神的实力。”

“虽然有天人相安之局,但一旦人族侵夺山水之域过甚,那些山水之神闹腾起来,我们龙族,也不好处理,此为其一。”

“第二,是天人相安,天地之间风雨,灾劫皆有其数,人族令那些修行者搬运各处风雨,天庭的诸多仙神,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然有仙神为此不满,但碍于天人相安之局,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如今,人族侵夺山水之域,主动侵扰仙神,打破了这天人相安之局的话,那些仙神会做出什么,着实是不好预料。”

“第三,陛下亦知晓,天地之间水系相同,每一处水系当中,水量都是有数的。”

“就如这淮水——此时淮水波涛如此。”

“可若是淮水水量不改,但淮水水域被人侵夺,以至于河道变窄的话,这淮水的水面,必定抬高。”

“待得有朝一日,这水面高过河道,便又是一场水灾。”

“纵然此时各处的山水之域受到侵夺,以至于山水之神整体实力变低,甚至于直接陨落。”

“可待得有朝一日,各处的水系,都被侵夺以至于水位抬高,化作水灾席卷,那各处的山水之域,不也依旧恢复原貌,甚至于比之先前更甚?”

“如果我没有记错,数百年前,西牛贺洲之局,监正也是经历过的——那倾天之水势,若无龙族和诸多水神竭力维持,整个西牛贺洲,都已经化作泽国。”

“而如今人族这局势,若真的是有水灾漫卷,那各处的山水之神,会如同西牛贺洲那般,竭力维持,还是会任由那水灾漫卷呢?”

“我是真想知道,这侵夺山水之神的举措,到底是谁提出来的?”敖丙的神色肃然。

“他就真不管人族之后,洪水滔天了吗?”

“又或者,是人族当中的某些智者,想要再演水淹天地之举,借此再造一位大禹皇?”

敖丙坐在这车架当中,言语当中,既有劝告之色,也不乏兴师问罪之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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