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河伯,是为了水官大帝的业位,是为了水行的圣位。”
“他们这三位水君,又是为了什么?”
“可不要告诉我,他们是打算牺牲自己来成就黄河河伯!”
“四渎之主彼此之间关系虽然好,但也好不到这个地步!”看着那诸多溯流而上的真龙,天地之间无数的仙神,都忍不住的蠢蠢欲动,想要探一探四渎的底细,想要看一看,若是阻止这些溯流而上的真龙,那四渎之主,又会作何应对?
又或者,在这四渎之主低头,四渎之权柄散落的时候,他们是否也有机会谋取这四渎的权柄?
毕竟,圣人只允诺了龙族为四海之王,却从来不曾提及,四渎的权柄和龙族有关。
至于说天庭的立场,虽然在收拢业位过后,所有的仙神想要谋取业位,都需要先求得天庭的准许。
可四渎当中的业位,却是不同的——四渎当中的业位,乃是‘第一代’的业位。
而一般来说,第一代的业位,都是谁谋得了,便是属于谁的。
更何况,这些觊觎四渎的仙神当中,也不乏背靠大罗的。
水行的圣位就在眼前,天地之间,哪一个触及水行的大罗不是蠢蠢欲动?
若是在这个时候,谋夺四渎之权柄,以干扰水官大帝这位最靠近水行圣位的人,那么他们夺取圣位的可能,是否就增加了许多呢?
水官大帝,虽然总领天地之间的一切水势,先天压制一切水神,但四渎四海终究有所不同。
他们的权柄,不一定会被水官大帝所压制——就算被压制也无妨,反正,争夺这四渎权柄的,也不是那些水行大罗们本人。
……
“陛下,大事不好!”天地之间的仙神们,因为这四渎的更迭而一片混乱,作为和四渎更加贴近的人间,在这四渎的变化面前,自然不可能毫无反应。
还不等那些觊觎四渎的仙神们做出决策,要不要试探四渎,要以何种的方式试探四渎时,姬周王朝的钦天监监正,便已经是无比仓惶的找到了这一代的人王,姬鼻。
说起来,姬鼻并不算是真正的人王。
真正的人王,其实是厉王姬胡,夷王姬燮之子。
不过,这位厉王姬胡行事太过荒唐,以至于被国人所驱逐,故此姬周的政事,便由姬鼻和姬虎共同主持,以姬鼻为首,以姬虎为辅。
“何事慌张至此?”姬鼻看着急匆匆赶过来的钦天监监正姬褚,满脸都是疲惫。
代理人王,固然是大权在握,无比尊荣,但给被驱逐的姬胡收拾烂摊子,梳理诸侯之间的关系,也是让姬鼻无比的疲惫——毕竟,他一开始,也并非是被当做人王来培养的。
此时,他代理人王之权,既要收拾烂摊子,又要管其他的事,还要面对来自于其他诸侯王的质疑……
若非是为了维系姬周的人王天命的话,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陛下,四渎有变。”钦天监监正姬褚一脸的忧郁,也一脸的慌张。
四渎之一,便是黄河。
而他们姬周的王都镐京,便在黄河之畔。
同时,伐商前后,黄河的存在,也算是对姬周天命的一种证明。
可如今,黄河以及四渎陡然生变,这对姬周有多大的影响,可想而知。
“龙族入主四渎,而今,正沿着四渎河道溯流而上。”
“黄河这边,那些溯流而上的真龙,很快就要路过镐京了。”姬褚说道。
“什么!”姬鼻手一抖。
“四渎皆是如此?”
“淮水呢?”
“淮水有什么变化?”虽说镐京坐落于黄河之畔,可在如今的变故之下,姬鼻更加关注的,却是淮水的局势。
毕竟,淮水之下所压着的,是淮水祸君无支祁。
是当年引发水灾,几乎将人族都给清扫一空的存在。
而后人族治水,更是直接将其压在淮河之底,压了无数万年。
若是淮水生变,这位淮水祸君脱困出世,那以他那凶狠暴戾的性格,以他被镇压了无数万年以来对人族的仇恨,岂不是一出世,就要再演一场席卷人族的水灾?
那个时候,可就不是姬周天命还在不在,而是整个人族,都还在不在的问题了!
“黄河之事先不必管。”
“传我令,我要巡狩淮水!”
“令顿、陈、楚、宋等国国君,皆在淮水之畔准备。”
“我要在淮水之畔举行祭祀,以安淮水!”
“王子静,会和我同往。”片刻,姬鼻又补充一句。
王子静,乃是姬静,厉王姬胡之子,姬周王朝最正统的继承人——如果不是姬胡只是被驱逐而是直接死去的话,那么此时就不是姬鼻代行人王事,而是直接由姬静继位,成为新的人王了。
而此时,姬鼻这个‘代人王’,再加上姬静这个人王的继承人一起往淮水祭祀,足见他对这一行的重视。
“遵令!”闻言,姬褚和殿中的侍卫,都匆匆而去。
……
“不愧是以义为名的后辈。”而在仙神和人王,都各有动作的时候,四渎之君,却在自己的洞府当中感慨。
他们谁都不曾想到,敖丙的动作,会这么的快——在他们的预想当中,等敖丙发现自己被算计过后,就算困于义而不得不履行和他们的约定,也得拖拖拉拉,遮遮掩掩的,以此少承担一些他们身上的天地之忌。
却不想,敖丙的动作,会如此的雷厉风行,如此的大张旗鼓。
龙族的那些真龙们,都还不曾在四渎就位,可缠绕在他们身上的天地之忌,却已经是一点一点的流淌出来,缓缓的融化在这四渎的水流当中,通过这四渎之水,往那些真龙的身上流去。
而他们对天地的感知,他们的道果和天地之间的联系,也越发的紧密。
“有趣。”奇相和济渎君,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们身上的天地之忌在缓缓消散——可黄河河伯作为水官大帝,作为第一号的水神,他身上的天地之忌,却在随之增强。
如此,纵然黄河河伯更加的靠近这水行之圣位,比起他们都先行一步,可在这天地之忌所带来的进退之间,他们却未必没有后来居上的机会。
这是他们先前都不曾想到的事。
“道之变化,果然玄妙。”济水当中,济渎君的气息,越发的缥缈起来。
“就是不知道无支祁那边如何了。”
四渎当中,淮水的情况,无疑是最为复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