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当中,没有任何人能察觉到雨师妾的身形所在——可她有无处不在。
她已经彻底的融入了这一场暴雨当中。
或者说,这一场暴雨,便就是雨师妾本体的显化。
暴雨当中的每一滴雨水,都是雨师妾!
所以,每一滴雨水落下的时候,都是雨师妾在向敖丙发起攻势。
敖丙挥动着素色云界旗,先天灵宝的旗面翻卷过来,将敖丙给护住。
纵然那素色云界旗乃是先天灵宝,纵然旗面翻卷之间,落在其上的绝大多数力量,都被引导着散去,可其余下的力量落到这素色云界旗上,依旧是隔空震得敖丙浑身的筋骨气血,都是不停的翻腾着,似乎是连那素色云界旗,都要被那无比的力量给打脱手一般。
敖丙的目光和感知,顺着这暴雨往下而去,直入人间。
出乎他预料的是,明明这暴雨铺天盖地,但这暴雨,却完全不曾对人间造成什么影响——绵延无穷的暴雨之间,各处的水势和水面,却依旧是一如当初。
雨只是雨,和水,和生机,和万物,没有丝毫的关联。
或者说,是这雨水之下的万物,正在被雨水所同化,化作这雨水的一部分。
那河流当中的流水,在这雨水的影响之下,都不再是川流不息,而是化作了无数的‘一滴一滴’的状态……
河流当中所流淌的,不是河水,而是无数的,单独的雨水。
而一切被雨水所侵蚀的生灵,也同样是变得和这雨水一样的‘断断续续’。
这就是真正的太古之神,完全不同于贰负这样的负罪之神。
论厮杀的本事,这些古神们不一定有多强大,可论及对天地的影响,对天地的破坏,这些出手之间,动辄便要扭转天地本质的古神们,却已经是和大罗,没有什么区别。
或者说,在他们各自的领域当中,他们的存在,就等同于大罗。
就如此时,这雨师妾的一场暴雨,暴雨当中,便已经是直接开始侵吞这盘古大天地的本源,开始在这暴雨当中,构建那独属于‘雨’的生态,构建那独属于‘雨’的文明。
“不可在雨中与之争!”感受着这天地之间的变化,敖丙的心头,立刻就浮现出了这样的变化来。
如果将这雨师妾的暴雨,化作雨相关的术法量化过来,那她在雨法上的层次,绝对是已经登峰造极,臻至了入道过后的不知道多少重天!
在法力和术法的造诣都不如雨师妾,甚至于连五行之‘水’的亲和,在这暴雨当中也没有了意义过后,想要用雨法在这暴雨当中和雨师妾相斗,无疑是自寻死路。
龙族所长,乃风,雨,水,云……然而,这雨师妾的存在,其所施展的雨法,却已经是全方位的覆盖了龙族所擅长的一切!
“所以,这暴雨,该如何去破呢?”
“雨师妾。”与此同时,血海神宫当中的牛王,同样也是皱着眉头,在心中思索,若是自己遇到了雨师妾的话,应当如何应对。
如同雨师妾这样的,连真身都直接划入了这雨势当中的古神,可以说是牛王这样精通正面搏杀之辈最讨厌的敌人了。
“只能先退,然后迎头而击。”思索片刻,牛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被这雨势笼盖过后,就算是他,都无法和雨师妾匹敌了——因为这无穷的暴雨,就是雨师妾的真身,这暴雨之下,就是雨师妾的道场。
就算是他这样的太乙极致,若是落入了这雨势当中,都只能自保,而不能与之匹敌。
所以,只能先退,先从这雨势当中脱身——然后等着那雨势追逐而来的时候,当年一叉落下,将追袭而来的雨势给打回去。
然后将那一整片的雨水,当做一个整体一般,一点一点的剥离……
但在南天门处的敖丙,又怎么可能退呢?
他一退,这南天门,就让出来了!
“所以,博通万法的你,打算如何破局呢?”牛王期待的看着南天门处的战局。
对于敖丙这样博通万法的仙神而言,每一道‘法’,都是一张底牌。
雨势之下,敖丙的应对,只能是以法破法——而这,便意味着,敖丙必然会掀出一张自己的底牌来。
能破去这样的雨势,便意味着,也能对牛王造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