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王太子殿下!”
一名带着上士领徽的巴黎警校一期学员望向约瑟夫,抚胸高声回应着,如同王太子是在警校例行检阅一般。
“为了王太子殿下!”
“为了国王陛下!”
“为了荣耀与法兰西!”
其他伤员们立刻不顾伤痛,纷纷跟着高呼起来,声音响彻了整片战地医院。
按照他们的惯性思维,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受伤基本就等于死亡。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伤口感染,一到两周之后,他们就会死于发烧引起的昏迷之中。
虽然佩尔娜医生向他们反复保证,十个人中最多只会有两个人死于感染,但士兵们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故而此时对王太子殿下都是抱着生前最后一次见面的态度,勇敢地向他道别。
当然,也有些年轻人消沉地蜷缩在自己的病床上,但也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抱怨。
如今的近卫军团对荣誉的追求,已经成为了一种共识和习惯,令他们不愿表现出任何的怯弱。
而跟在约瑟夫身后的参谋部军官随即当众念起了立功、获勋者的名单,立刻又引来阵阵欢呼声,似乎死亡在这些小伙子眼中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引得周围帮忙的卢森堡人不住侧目,不明白这些濒死的士兵为何而“疯狂”
约瑟夫每经过一间帐篷或者一栋农舍,这样的场景就会发生一次。
这些伤员中有超过一半都是巴黎警校的学员,他在警校经常看到他们,有些甚至都能叫出名字。
但此时看到他们缺失的手脚处浸血的绷带,令他不由得心中酸楚。
实际上,这些伤员已经经过了初期的治疗,昨天还有很多士兵在截肢的痛苦中哀嚎,带着血污的军装丢得到处都是,远比此时惨烈得多。
这些默默无闻的年轻人们,用他们的鲜血和青春,撑起了法兰西的繁荣与安定。而他们的后半生却只能与残疾为伴。
在离开了最后一座帐篷之后,约瑟夫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总参谋长贝尔蒂埃,低声吩咐道:“将伤亡抚恤金提高20%。受伤士兵尽量安排进入政府部门工作。伤亡士兵家属的生活保障也要跟着一起提高。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为法兰西做出牺牲是值得的,法兰西不会忘记他们!”
“是,殿下!”贝尔蒂埃点头记下,只字未提紧张的军费。
约瑟夫离开战地医院时,却在低头思索着,如果能将后世的防弹衣搞出来,那么就能极大减少士兵们的伤亡情况。
实际上,这个时代也有原始的防弹衣——胸甲。
然而,这玩意是纯铁打造的,面对越来越精良的燧发枪,厚度必须达到2毫米以上才能起到保命的作用。
所带来的问题就是,重量根本无法控制。
一件合格的胸甲,重量在20到25磅之间,这个分量说起来似乎不算夸张,但要知道,这可是额外负重,在背负枪械和单兵行李的基础上增加的。而且打起仗来得一直穿着,就算体力最出色的士兵也很难坚持半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