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并没有急着去搞战地医院,而是召集军医,让大家架起一排锅,将所有的绷带和担架上的床单都丢进去煮了一遍。
佩尔娜的医学之心顿时被死死勾住,一把抓过旁边参谋手中的纸笔,不顾后者愕然的目光,飞快地低头记录起来:“细菌……伤口……对了,殿下,那我们要怎么避免这种情况呢?”
所有人都转头望向了他,“您有什么建议?”
正当所有军官都围向沙盘时,角落里的勒费弗尔忽然轻咳了一声道:“或许,我们不用硬拼。”
一道不宽的堑壕后面,穆兰军团士兵开始有序地进行齐射,装填,再齐射……
随后,近卫军团的伤员们就成了这个世界上第一批享受到无菌医疗护理的人。嗯,四舍五入勉强算是无菌吧……
“阿尔及尔人很快就会在西面展开了,恐怕没有突袭的机会。”
这些人肯定会向阿尔及尔禁卫军报告昨天的战况。后者立刻就派出了大量兵力进行侦察。
安德烈点头:“阿尔及尔人肯定会选择高地势展开阵型,我们将有一场正面对决要打了。”
据昨天败退下来阿尔巴尼亚雇佣兵说,法国人的战斗力非常强悍,必须要谨慎应对才行。
阿尔及尔军在第三天中午终于看到了法军的影子,那是穆兰军团的后队。
“那就辛苦您了。”约瑟夫又向她介绍了一些消毒方面的事情,而后道,“您还需要将这些流程整理成册,传授给其他军医们。至于所需的费用,您大概计算一下,我立刻拨给您。”
“成本可能比较高,但用量不大,肯定是值得的。”约瑟夫继续道,“还有就是对医疗过程中的一切进行消毒,包括医生的双手,以及手术床、手术刀、绷带等等。
佩尔娜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王太子让她做的这些事情,会令她成为医学史上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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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建起这座战地医院!”
佩尔娜听得眼睛都亮了。她想象着自己在这样一所医院里忙碌着,一个個受伤的人通过她的治疗躲过了死神,向她充满感激地微笑……
“尽量让伤者不要沾染细菌。”约瑟夫朝参谋比了个安慰的手势,继续对佩尔娜道,“比如用烈酒清洗伤口。哦,酒精浓度为75%的效果最好。酒精可以非常高效地杀死细菌。”
阿尔及尔禁卫军指挥官凯赫勒很快就得到了侦察兵传回的消息,顿时眉头紧皱。
凯赫勒在得知法军只有三千来人之后,立刻下令发起了进攻——这和阿尔巴尼亚溃兵汇报的敌军人数基本吻合,完全可以利用兵力优势强攻。
安德烈思忖道:“我也认为值得一试。敌人如果来救安纳巴城,我们就可以转头痛击。
……
“医生在进行手术前一定要反复洗手,用烧开后放凉的水。其他的东西都要进行蒸、煮,消灭上面的细菌。
他已早早下令全军展开,准备利用人数优势和法军在开阔地打一场正面决战,不料对方却转向北去了。
很快,高级军官都聚集在了帐篷里,听贝尔蒂埃大致分析了敌情:“很明显,敌人也获悉了我们的位置。”
佩尔娜点头,又问道:“殿下,您刚才好像还提到了‘护士’?”
“这样处理过之后,伤口溃烂的情况就会大幅减少。
要知道,仅仅是南丁格尔在半个多世纪后创立的近代护士体系,就令克里米亚战争中的英军伤兵的死亡率降低到一成以下!
而伤愈归队的伤兵,基本上就可以算是老兵了。
嗯,殿下夸我是天使啊!
凯赫勒沉默不语。
这对军队战斗力的提高可不是一星半点。
约瑟夫闻言眼前一亮:“围点打援?好办法!”
安德烈高声道:“硬碰硬就硬碰硬,我们可不怕这个!”
他在心中默默地对南丁格尔说了声抱歉,继续道:“这样医生就能集中精力进行复杂的手术,或分析病情之类。
约瑟夫闻言立刻从地上翻身站起,迅速穿上了外套——所有的军官都同士兵一样席地而睡。也只有高级军官才有帐篷,毕竟不能露天讨论军事部署,地图和文件也得有个遮拦。
“您说得很对。”勒德里昂点头望向沙盘,“我们尽快根据敌情调整一下部署吧。”
勒费弗尔略有些紧张地来到地图前,指向西北方向:“我们可以摆出围攻安纳巴城的姿态,或者表现出要进攻南面的君士坦丁。阿尔及尔禁卫军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所以,我们就需要一座医院。这里的东西随时消毒,并配备各种药物和医疗器械。医生集中在这儿为伤员进行手术,而无关人员不得随意进入。
佩尔娜立刻当仁不让地接道:“都交给我吧,殿下。我保证会教出让您满意的护士的!”
阿尔及尔人的第一轮冲击在距离穆兰军团还有60多步远时,便承受不住伤亡,垂头丧气地退了下来。实际上他们只留下了100来具尸体,但这已经是他们士气的极限了。
接着,近卫军团的两个团出现在南面的荒原上。
他看向自己还未完成集结的手下,忽然快速脱下军装,招呼贴身侍卫朝西面的山岭中逃去。
半个多小时后,近卫军团便已经整队完毕,开始向北进发,至于早饭,行军途中啃几口肉干和面包就算解决了。
安德烈等了好一阵,却没见到阿尔及尔人的第二次攻击,反倒是南面的炮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他派出骑兵又确认了一番,果断命令步兵线列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