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个魁梧的男人哭得泣不成
声。
楚昭云感觉心口处的伤口似乎裂了,否则怎会这般疼?
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地看着余富。
阿公的死仿佛还在昨日,段景曜也会死吗?
分明在均州分别时,他还好好的!
这才几日……
她不该为了查案着急赶段景曜来梓州。
她后悔了!
难道均州一别,竟是最后一面吗……
不,这不可能!
他做事一向有分寸,不可能为了扳倒韩敬就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音讯全无,也可能只是一时受困无法脱身、无法传信。
怎能轻易揣测人死了!
“余富。”楚昭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见余富毫无反应,她又看向隐,“让他别哭了。”
隐毫不留情给了余富几拳。
疼痛之下,余富找回了理智。
“楚大人……”
“你何时和段景曜失去的联系?”楚昭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四日前……”
“你找过他吗?”
“找了一日,实在没了法子就给楚大人传了信……”
“你们来了梓州后都发生了何事,仔细说来。”
楚昭云眸色晦暗不明,似平静,又似有万千汹涌波涛。
余富只觉着她像极了段景曜。
他狂薅着自己的头发,努力冷静下来。
“我和大人到梓州后,在城中探查了一日,发现梓州不少富户人家中私开铁矿,梓州府尹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人说府尹大抵和韩敬是一伙的。”
“之后呢?”
“之后根据
花容给的消息,我和大人摸到了贾逊来梓州时常住的客栈,就是这里,又一路向北找到了一处大矿,是韩敬的矿。”
“你们去查了?”
“矿口守得严,大人说他去查,让我去探探府尹的端倪。刚开始两日,矿旁的小溪里还能找到大人传出来的落叶,可是第三日,大人就失联了……”
楚昭云皱眉,反问:“失联而已,为何你觉得他死了?”
“因为、因为四日前我在客栈听人说,矿场里出了奸细,已经杀了……”说着说着,余富又有了泪,“我写信去了伯爵府,到今日又四日了,还是没有大人的消息。”
尽管余富这般说,楚昭云仍然不觉着那奸细说的就是段景曜。
她相信段景曜,他岂能轻易交代了自己的性命?
“失联是真,其他的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
“可大人一直没了消息……”
楚昭云沉默了片刻,她知道余富平日里机敏聪颖,更是个有分寸的人。
仅凭猜测就哭成这般?
作为段景曜在皇城司最信任最得力的手下,他不该如此才是。
一定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余富,你为何会觉着段景曜死了?那铁矿里这般险恶?”
余富哽咽:“大人最开始那两日传来的落叶上说,韩敬在汴京的一切,都是伪装。韩敬的心腹和势力都藏在了梓州,梓州的真正掌权人就是韩敬,这才韩敬真正的实力。”
闻言,楚昭云心中一紧。
往日真是
低估了韩敬,段景曜和她一样,都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