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月狐疑地看着楚昭云,想到了段景曜的嘱托。
“大人若是非得下地行走,不如看看这是何物?”
江望月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轮椅推进了楚昭云的视线之内。
楚昭云眼神突亮。
她惊喜道:“轮椅!均州也有此四轮椅子!这物不是才传到汴京不多时吗?均州也有!”
有了轮椅,她就不用担心查案和养病只能保其一的顾忌了。
江望月认真道:“均州没有,是这
两日段大人自己做的。”
“啊?”楚昭云更惊讶了。
“听金府的人说,大人受伤醒来的第二日,段大人就找金大人要了木材。这两日,每每等大人睡着了,段大人就自己削着木头做这个椅子。”
楚昭云这才恍悟,怪不得昨日她在段景曜手上看到了细小的伤口。
他一直不同意自己下地走路,原来他早就有所打算。
原来,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一直都知道。
楚昭云的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笑:
“望月,方才你去送段景曜,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段大人嘱咐我,一定要看着大人按时喝药,而且不能一直查案,每隔一个时辰都要提醒大人去休息。”话落,江望月看着楚昭云,心有不忍,“大人,你真的要查案吗?”
“查,怎能不查?”
本来就要查,眼下有了轮椅,更得查。
“大人,可是你的伤还没好……说到底咱们也是来均州帮忙的,大人又受了重伤,成了悬案,也是情有可原。”
江望月不知该怎么劝楚昭云,又说:“伤要是养不好,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别担心,记得每个时辰提醒我休息就好。更何况,我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别的事都交给你和金大人做了。”
楚昭云刚说到金大人,江望月就看见金方善来了。
是以,他也只能闭了嘴。
江望月心想,段大人都依了楚大人了,那楚大人更不会听他的劝了。
金方善也是极关心楚昭
云的伤。
他喋喋不休地问了许多,楚昭云一一回答着。
她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反问金方善:
“金大人,这几日,案子查得如何了?”
金方善语气低落:“这几日,我和望月兄弟把和杜家交好的人家问了一遍,没有一人有嫌疑,也未曾发现有何可疑的线索。”
楚昭云颔首,她料到了。
金方善又说:“会不会是什么江湖高手,肆意行凶泄愤,偏偏杜家是倒霉的?”
“金大人不怀疑杜若裳了吗?”
“董家的账,后来我又细细想过了,确实没什么猫腻。除非杜若裳隐藏了大笔银钱,用这笔银钱买凶杀人,可是她一个后宅妇人,哪来这么一大笔银钱……”
“金大人言之有理……”
这几日养病期间,楚昭云也没闲着,她仔细想了想杜府的惨状。
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可否劳烦金大人去找芬儿来,我有些话,想避开杜若裳单独问问她。”
“好,楚大人等着,我去找她来。”金方善没了主意,楚昭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片刻后,卧房里只剩了楚昭云和江望月。
经历了云中府荷花村一事,又经历了银庄门口刺杀一事后,江望月不得不仔细去想每件事。
去叫芬儿来,何必要金大人亲自去?
是不是……楚大人有话要单独和他说,所以才支开了金大人?
想罢,江望月开口试探道:“大人可是有何事要嘱咐我去做?”
楚昭云一愣
,她还想着怎么和江望月开口呢,谁知江望月自己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