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不知魏湖死亡的真正死因,杜承启和乔遇礼连番质问,俨然已经把朱如初当作了杀人凶手。
而楚昭云知道魏湖之死和庆喜之死都与玉斑锦蛇无关,于是在两人发泄完后,立马开口:“朱如初,坦白从宽,若你是清白之人,还是能赴汴京,衙门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我……”朱如初身上的成熟和冷静不复存在,在听到乔遇礼说别想考取功名时,他就慌了神。
他所有的隐忍与努力,都是为了考取一个功名,出人头地,再也不受人白眼和冷落。
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就是他唯一的软肋。
若是被认定杀了人,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软肋被戳,朱如初再也没法子冷静。
“大人,我没有杀魏湖,我没有!大人明鉴!”
“如实交代,你带的蛇为何会出现在魏湖的房间,你带蛇赶考,是否是为了害人?”
“我……蛇是我从密州买的,但卖蛇的告诉我这蛇毒性小,咬不死人,顶多……顶多让人修养七八日……”
“所以你撒了谎,前日你进过魏湖的房间。”
“是……我在院子里碰到魏湖,借着问他文章的由头,跟着他进了房里,趁他不注意,我把蛇放向了床底下。”朱如初脸色煞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握着拳,不甘心道:“但我只是想让魏湖在青州耽搁七八日,并没有想害他性命,大人明鉴,我是无辜的!我以为这蛇咬不死人……我是被卖蛇的骗了……”
“这蛇的确咬不死人。”
朱如初心中一震,他不是杀人凶手!
“大人明鉴,我没有杀魏兄!”
“但你想害他不假。”
“……”朱如初无言以辩。
楚昭云接着说:“所谓不打不相识只是幌子,你一直都恨魏湖。”
“不打不相识……”朱如初低声自语,原来推官已经知道他以前的事了,自嘲一笑后,他才又扬声道:“没错,我恨他,他生在了富贵人家就目空一切。可是我有什么错?朱家是穷得揭不开锅,可爹娘已经把他们所有的最好的都给了我,他凭什么嘲笑我的家人,他凭什么!”
“你想放蛇咬他,是不想同行,还是不想让他顺利到汴京?”
闻言,朱如初只点了点头。
众人明白,看来他既不想和魏湖同行,又不想让魏湖顺利科考。
乔遇礼重重叹了一口气:“朱兄!当初魏兄说的话不过是气话,气头上话赶话,当不得真!你竟然记恨了他这般久!一直带着面具和大家相处,不累吗?”
“唉……”杜承启只是叹了口气,他在想,他一直觉得朱如初虽勤奋但是有些笨,直到此刻他想恍然大悟,朱如初心里一直装着这些心思,哪能全身心投入到功课上!
不管乔遇礼和杜承启的叹气中掺杂了多少情绪,朱如初只当听不见。
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只殷切地看向楚昭云,说道:“大人,我有错,我不该起了害人的心思,但我没想杀人,大人明鉴。”
“你的玉斑锦蛇是在魏湖房间里发现的不假,但魏湖的死和蛇没有关系。朱如初,你现在仔细回忆,前日你碰到回房的魏湖,他从哪个方向来,可有什么不妥,或者他可有什么异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