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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第1 / 2页)

没人顾得上程启的哭嚎。

楚昭云看向段景曜,显然段景曜和她一样震惊。

原来,先皇后也是喝了毒酒才病重的,换言之,那毒酒本是为先皇后准备的。

段景曜只感觉心像油煎了一样。

他想说些什么,又发不出声来,求助地看向楚昭云。

楚昭云心中了然,大力敲了敲椅子迫使程启安静下来。

问道:“当年的事,你当真不知情?只是奉令调酒?”

“此事我虽有错,但错在不该调制毒药,可我并未存了害人之心!”

“那你怎知那酒是先皇后喝了?”

“我也是之后才猜到了,先皇后的症状正是那毒,还有听说的那几位女子……”程启又是愧疚又是后怕,后来他能成功请辞归家,恐怕在于当时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并未在明面上将自己调的毒和先皇后之死关联上。

恰逢家中老母离世,他受不住良心的谴责请辞罢官,这兴许也是让幕后之人安心的一个契机。

“程太医,是陛下让你调制毒酒谋害先皇后?”

程启冷静下来后,身心疲惫,“你们杀了我吧!”

“你知道我们来找你的目的。”

“我是不会跟你们回汴京的,我不会作证,方才的话我也绝对不再说第二遍。”他听到那些人的家世和名字时,已经抱了必死之心。

这么多年,那一张张模糊的面容在深夜里从墙缝从屋顶溜到他的床榻上,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扰的他不得安宁。

今日一死,便是报应。

他没有把真相带到棺材里,就算是赎罪了!

“没有杀你的打算。”

程启释然一笑,他们不杀,那他便自己去死!

方才那些话说出来,他已经没了活路了。

楚昭云看穿了程启的心思。

说道:“既然程太医口口声声说当年的事与你无关,又何必急着去死?程太医,真的不想活命了?还是说程太医心虚?”

程启心跳加速,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只要你将当年所做之事的来龙去脉写成供状,签字画押,盖上私印,你便能在朱家曲镇继续做你的程大夫,或是远走高飞。”

此事是楚昭云的擅自主张。

毫无疑问,程启听令行事,是帮凶。

可她也明白,当年的程启并无第二个选择。

这般事既然找上了他,他若是不答应,恐怕当场就被灭口了。

君要臣死,不敢不死。

她不会因为母亲和阿公之死,就让程启去死。

与其让他解脱,不如让他永远活在愧疚与自我折磨之中。

指望程启做人证亲自去汴京,路上变数太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程启的供词。

楚昭云见段景曜并未反驳她的话,才继续盯着程启的反应。

本以为有一线生机的程启,一听这话,心彻底凉了。

“东窗事发后,我还能活?”

“程太医细想,在东窗事发前,供状在我手里,有什么人什么事定是冲我来。东窗事发后,程太医作为人证暴露于天下人前,谁又敢堂而皇之地对程太医下手?更何况这都是最糟糕的情况,只要程太医写了供状,大可今天就远走高飞。此事一起,必是轰动朝野,谁能分神来找你?”

“你们不杀我?”

“写供状,就不杀。”

楚昭云话落,看到了程启神色有了动摇之势。

趁热打铁说道:“医者救人,程太医若真想赎罪,写下供状还当年枉死之人一个清白,程太医又在犹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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