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不过好像是突然重病了,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很突然。”楚淑云顿了顿,不解地问:“问父亲肯定他也不记得,可你怎么不问问祖母呢,她老人家定是比我清楚的。”
“之前问过祖母类似的问题,祖母说自己年事已高记不清了。”楚昭云没有深究祖母是真的记不清了还是不愿提及此事,既然问不出来什么,她也不愿让祖母忧心。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祖母并不知内情,否则阿公早就在祖母身上下功夫了。
话落,楚昭云从怀里掏出了昨天誊抄的手稿。
“不瞒大姐姐,十四年前的事似有冤情,在母亲病逝的前后两天,汴京城还病逝了其他五人。”
“什么!”楚淑云忍不住惊呼,她知晓二妹妹的本事,既然如此说了,那必定另有内情。
接过二妹妹手里的纸,她认真看着。
还不等楚昭云问她,便说道:“御医欧阳覃之妹欧阳青,我没有听说过。太子太保冯威之妻宋氏……我倒是知道冯浅玳的父亲很多年前是太子太保,莫非就是她的父亲?鸿胪寺少卿之妻薛氏,没听说过这人。长庆公爵府之女唐如,长庆公爵府我认识唐莺莺,她好像没有姑姑吧?太中大夫苏文山之妻杜氏,这人也从来没听说过。”
“多谢大姐姐。”
“我也没帮上你什么,不必谢我。”楚淑云有些心惊胆战,十四年前的事竟然是阴谋。
“大姐姐帮了我很大的忙,至少我知道可以从冯浅玳和唐莺莺身上找找线索。”
“昭云……”电闪石光之间,楚淑云想明白了一些前因后果,问道:“柳阿公是不是因为在汴京城查这件事,才惹上了杀身之祸。”
楚昭云轻轻点了点头。
楚淑云眉头紧皱,又说道:“十四年了,定不是只有咱们一家是苦主,可没有人站出来查……柳阿公也因为此事……你能不查吗?我怕你也有危险,若是到时候永勤伯爵府护不住你可如何是好?”
见楚昭云没有说话,楚淑云接着劝道:“眼下这般不好吗,逝者已逝,可是你还有我们啊,和和睦睦的一家人,你在衙门也是稳步高升……维持这样的日子,平平安安,长长久久,不好吗?”
楚淑云越说,声音越小。
她知道死的是二妹妹的生母和有养育之恩的外祖父,可她一定要说这些话,因为她不想二妹妹陷入危险之中。
楚昭云也知道这番话的用意是为了她好,可支撑她从襄阳府走到汴京城的动力,便是查清此事。
若是真有要死的那一日,她定会事先与伯爵府划清界限,她也不想连累任何一个人。
“大姐姐的顾虑我明白,我也不想因此丧命,所以我一定会万分小心。眼下的日子很幸福很好,但十四年前的事也是非查不可。”
“昭云……”
“人生在世,是可以稀里糊涂地过下去,但有些事能轻轻掀过,有些事不能。”楚昭云仔细地将手稿纸叠好了收起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大姐姐,“一个是生我的母亲,一个是养我的阿公,生恩养恩之下,才有了今日的我,若是今日就此罢手,恐怕我余生都难安。”
“你说的对。”楚淑云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若她发现自己的母亲是被人害死的话,她能装作不知道吗?
她不能,就算她没有这个能耐亲自查案,也要发了疯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既如此,那你切记行事当心。”
“今日多谢大姐姐了。”
楚淑云刚想说话,就看见二妹妹急匆匆往外跑,“昭云,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