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躺着。”段景曜话落,去打了一盆冷水,浸湿了帕子,敷在了楚昭云额头上。
她整个人都在发烫,却莫名来了精神。
“大人还好吗?大人发热了吗?”
“我没有。”
“偏我体弱。”
段景曜温声解释道:“并非你体弱,你在地牢里待了太久,一直躺在地上受了冷气,又没有吃东西,这才身体受不住了。”
“嗯,我感觉我要生病了。”好在家人只以为她去办案了,不会太过担心。
说完话,楚昭云狠狠地舒出了心里的一口浊气。
这两日就像做梦一样。
“等你吃了药睡了,我就去收拾高骞。”
“大人不休息吗?”
“我不累。”他去救人一趟,大部分时辰因着软筋散的药力,并没出什么力,谈不上累。
“大人知道哪些能说,哪些暂时不能说。”
“嗯,我知道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高骞就敢绑了他们,就算他是劳苦功高的大将军也没这个权力。
言语之间,他已经有了收拾高骞的法子。
“来了来了,先喝粥还是先吃药?”白泽端着碗进了屋。
楚昭云接过了粥碗,她要先垫一垫肚子。
“大人,我再去端碗粥。”
“不用。”段景曜伸手拦住了白泽,他不饿。
白泽连忙问道两人为何这般狼狈,为何要从城外逃回来,是谁在追他们?
段景曜言简意赅将这两了说,听的白泽眉头直皱。
“大人,这高骞胆子也太大了,我敢肯定大人从来没得罪过他,他因为柳阿公绑了楚姑娘还勉强算个理由,但他绑大人怎么也说不过去啊!”说完话,白泽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好,连忙解释道:“楚姑娘,我不是说他应该绑你。”
“我知道,不用解释。”
“白泽,这事你不用操心,只留我们在这住一天就行。”
“大人和楚姑娘受了这样大的折磨,我怎么能……”
“你且安心读书就是。”
楚昭云点了点头,附和着段景曜的话:“若是你明年开春后能够一举高中,还怕没有弹劾高骞的时候?”
说到此事,段景曜又关切问道:“最近学的如何?”
“大人放心,我很用心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了。”
“全力以赴不会后悔就行,考不上再回皇城司,你也别有压力。”
“嗯。”白泽点头应道,怕自家大人和楚昭云还有话说,他便出去了。
楚昭云喝了几口粥,又将药喝尽了后,便来了困意。
“我困了……”
“嗯,我等你睡着就走。”说着话,段景曜转过了身。
楚昭云三下五除二将外衣脱掉,钻进了被子里,平躺下的那一刻才感觉七魂六魄彻底回了身体里。
原来安安稳稳地躺在床榻上这般幸福。
听着楚昭云呼吸平稳后,段景曜才转过身来,将她额头上的帕子拿下来,重新浸了冷水拧干了再放回她额头上。
如此重复了五六遭,他才悄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