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何禹急得一身汗,正想着拉王氏起来再好好解释,猛地看见了大哥朝着他使眼色。
何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大哥的意思,也顾不上许多,一个箭步上前抓起了桌子上的纸笔,拿着就往外跑。
大喊大哭的声音戛然而止,王氏一骨碌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边追出去一边骂:“你这个王八羔子,敢跟你老娘玩阴的!”
何禹听着身后的声音,腿脚也不敢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王氏真是假哭吓唬他,这么一想,大哥比他聪明多了。
一口气跑进了院子,何禹心里想着如哥儿,不知怎的转手就把大门门栓从里头插上了。
也不管砸门的声音,他径直就进了屋。
“大人……纸,纸笔拿来了!”
“……”楚昭云看何禹气喘吁吁又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外头打架了,“外头什么声音?”
哐哐哐几声砸门声,随后又恢复了寂静。
“是我娘……她不叫我拿纸笔。”
李婉心下立刻猜到了王氏的心思,叹了口气解释道:“婆母是怕这件事传了出去了丢脸,眼下如哥儿还下落不明,还有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在挑拨我儿!”一道刻薄的声音传来,随后众人就看见了踏进门来的王氏。
何禹一愣,他都把门反锁了,娘是怎么进来的?
王氏拍了拍方才爬墙头时裤子上蹭上的土,原本想训斥李婉,结果看见了李婉床侧的楚昭云。
虽然穿着官服,但一看就是个女娃。
方才屏风外那个呆愣的肯定不是大官,难不成做主的是这个女娃?
“女的也能当官?”王氏瞪眼看着楚昭云,一脸嫌弃和鄙夷。
“……”
真是久违的感觉,她已经许久没听到此质问了,乍一听还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如此一想,到了汴京后,有周推司邹推司给她作保,很久没人因为她是女子而质疑她的能力了……
不过她见的人多了,一看王氏就知道是个蛮横不讲理的。
没打算跟王氏讲理,楚昭云直接说道:“你不让何禹拿纸笔写名字,莫非你知道什么?你是心虚?”
“胡说!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你真是当官的?可别当我老婆子好骗!”
屏风外的江望月听不下去了,也知道楚昭云是个斯文人,连忙扒着屏风说道:“莫要无礼!我家楚大人前几日还得了陛下的召见和亲赏,你敢质疑我家大人,怕是想去衙门吃板子!”
一听此话,王氏的话噎在了嗓子里,立即改口道:“我就是说句话,哪能罚我板子!”
她也知道自己这套破皮无赖的法子只能对付家里人,脸上连忙换上了谄媚神情,一套法子行不通,她还有别的法子!
“大人,老婆子我真不是心虚,这事不能传出去啊,要是、要是……那句话咋说来着,要是叫做坏的人提前知道了,他要是防着咱怎么办!”
李婉替王氏解释道:“楚大人,我婆母的意思是说,可能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