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完初衷,男人开始诉说断更的缘由:“起初。我想写一个生活在禁忌世界的‘一切正常之人’。”
这是仁理第一次听到“禁忌”这个词汇,的这种用法。
“动笔时,我的大纲里只有一个角色。”男人说着取回手机,打开了标题为《大纲0.1》的备忘录:“整本书里。我只创造过一个角色,就是男主!”
男人说着,回忆着:“小说最开头,我只是想让主角吃一碗妈妈做的油泼面。”
男人继续补充着:“他之后的日子会很苦。至少开场的时候,我希望仁理过的幸福一点。”
仁理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油泼面的制作过程,描写的还算正常。”男人说着,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直到这碗油泼面,被端起来时…我发现把面端到客厅里的人,不是男主的母亲!而那个吃面的房间里,也不止两个人!”
男人说着,站到了床上。嘴里还嘟囔着诸如:《凭男主的危险程度,官方不可能放任他一个人外出吃面》《两个人还不够,楼道里也全是人》《怎么就成筒子楼了呢?》《男主三代单传,这地方不是他家》《那姑娘突然往屋里看了一眼,真是闲的找事情做》《我看到了母亲的真实样貌》《警戒线外,咋那么多围观群众》《除夕还在上课的女高中生,不可能是路人角色》一类难懂的话。
男人说了四五分钟,情绪终于平静了一些。
随后,他继续诉说起来:“写完前两章,本来还有挽救的机会。只要我在黄金三章,把视角拉回到男主身上,一切就还有救!”
“可偏偏就在第三章,发生了更邪门的事情。”
男人讲到这里,已经满脸都是触须:“在第三章开始时,男主没通知我!他自己把大巴车的遮阳帘给拉开了!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拉那遮阳帘!”
闻言仁理眉头一皱。
他想起外勤结束,乘大巴车返程时。身边那位老婆婆曾说过:“想再看一眼,她以前买菜常走的街道,和街坊邻居们。”
随后,仁理就把大巴车最后一排的遮阳帘给拉开了。
不会这么巧吧?
当仁理如此思索时,那男人也在继续发疯。
“男主这一拉遮阳帘,可不得了了!那正准备离开的女高中生,看了男主一眼,居然当街就发疯了!!”
这男人眼看着,就要被触须淹没了:“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把这段全部删了重写。”
“但重写的时候,男主又把遮阳帘给拉开了!那姑娘再一次发疯了!!”
“之后,我试着重写了无数遍,每一次男主都把遮阳帘给拉开了!每一次那女高中生都发疯了!!”男人如此说着,已变成了触须组成的“面条人”。
见此,仁理终是忍不住出声提问:“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按照没拉开遮阳帘的剧情发展,继续往下写。或者干脆别让那女孩出场,不就行了?”
“我试过,我全都试过。我甚至试过,把大巴车给写炸掉!”
男人说话时,无助的摇着触须:“只要我不按照‘女高中生发疯’的剧情走向往下写。很快就什么都写不出来了!就好像…就好像,我的工作是把另一个世界的原貌,事无巨细的全部呈现出来!”
世界的原貌?
仁理注意到了关键信息。
床上的触须男人,则是没注意到仁理的变化。他仍在自顾自地总结着什么:《视角就这样离开了男主》《林狠让开后,我第一次见到了黄芩》《她们真美》《围观群众越聚越多,这事只能黄芩来处理》《女孩一听高考就冷静了,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徐雅居然没死》《孙泽送枪给林雪清,究竟有什么目的》……
对方的话语里,出现了许多仁理熟悉的名字。
同一时刻,男人也开始了总结:“这本书太邪门了。”
男人说着,开始操作手机:“只要我试着写完这本书…就一定会出现这些角色,发生这些事情。”
“黄金三章,被写成了黄金二十九章。”
男人指着屏幕上《至高神性的社交人生》的讨论区,声音嘶哑:“我多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用二十九章的文字,描述了一个禁忌世界的真实面貌?”
禁忌世界的真实面貌?
意识到这几个字背后的意义,仁理惊得直冒冷汗。
从男人的言语里,仁理已经猜到:这本书所描述的世界,就是仁理生活的世界。
如果这本书,
真的用文字描述了仁理生活的世界…
还是那个被「叙事层」修饰过的,仁理看不到的「真实世界」。
那么…
如果仁理看了这本书,会发生什么?
仁理…
应该看这本书吗?
本作品所涉及内容、情节、人物均为虚构,请勿在现实生活中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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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两章发布的间隔时间太长了。
甲流一直没有好转,昨天终于还是倒下了。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了七八个症状,全部都有。把医生都听笑了。
这种时候,真的好希望能被【共生彩虹】筑一筑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