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压下心里的惊疑,将手中的礼盒递给程二平,面上带笑又不失恭敬地上前几步,双手接过礼盒,“多谢司马大人,不知您怎么称呼,不如留下一起热闹热闹?”
男人赶紧拱手,腰弯得更低一些,“当不得您如此客气,小人姓尤,是司马大人府上的管事,司马大人还等着小人回去复命,小人实在不便久留。”
“既如此,那本官就不留你了,还请替本官转告司马大人,得他之贺,本官不胜欣喜。”
“是,小人一定带到。”
马车来了又走,程晚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眼睛微眯,她实在有些猜不透这位司马大人的心思。
难不成是觉得反正已经站到六司主事的对立面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彻底跟着睿王的想法走?
程晚摇了摇头,跟着大家伙儿一起往院里走。
“阿晚,司马是什么官?是不是没你的官大,不然他咋会主动给你送贺礼呢?”林老太凑到程晚身边,小声问道。
程晚噎了一下,木着脸,“其他的司马不清楚,但这位司马是从四品官,而你孙女儿我,九品。”
顾晏一直关注着程晚,此时,他看到程晚脸上的表情,眸中荡过笑意。
林老太嘶了一声,“那岂不是比你的官大很多!”
程晚默默点头,“很多!非常多!”
要是按部就班地往上升迁,再给她二十年,她也升不到从四品官。
“那他这么大的官咋会主动给你送贺礼呢?你帮他啥忙了?”
程晚在西厢房的台阶下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林老太:“奶,穆世子不比这位司马大人地位高得多?还有茅郡守,茅郡守的官也不小啊。”
“那咋能一样呢?”林老太翻了个白眼,“穆世子和茅郡守那都不是外人,他们送贺礼来,不是很正常吗?上次咱家搬家,他们还随份子了,随意楼开业那天,他们还去随意楼吃过饭,你都忘啦?”
程晚:“……没忘。但是奶,他们”
林老太摆摆手,“我不跟你说了,活儿没干完呢,你赶紧去把东西放好,离吃饭不远了。”
说完,林老太转身就跑走了。
没错,跑走了。
老太太那叫一个腿脚利索,边跑嘴里还喊着:“锅里的这最后一锅馒头该蒸好了吧?赶紧把馒头拾出来,那什么,去几个人去看看菜都快做好了没?桌子板凳还有没有缺的……”
程晚抿了下唇,“挺好,心态好,才能吃嘛嘛香,长命百岁。”
徐知念噗嗤一下乐出了声,用帕子捂着嘴,笑得柳眉弯腰,杏眸里闪着细碎的光亮。
程晚无奈地看了一眼徐知念,然后也跟着乐出了声,“我就说,我家这老太太不是一般人,一般人谁敢觉得穆世子不是外人?更别提还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来。”
“晚晚。”
程晚正在上台阶,闻言头都没回,“我把东西放屋里就出来。”
徐知念也捧着一个礼盒正在上台阶,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抱着顾煜的男人身姿挺拔、宽肩窄腰、肤色冷白、五官精致、眉眼清隽,这副姿容怎么看都是上上等。
顾晏察觉到徐知念的目光,礼貌又疏离地向徐知念微点了下头。
徐知念也微点了个头,算作回礼。
徐知念收回目光,心想:“单看外表,倒也勉强配得上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