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林老太被程晚带着往前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程晚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奶,二叔这么在意婶子,这是好事儿!说明你把二叔教的好,二叔不是那种不疼媳妇儿的男人!
还有我爹,对我娘也可好了。
奶,这可都是你的功劳!那外人一瞅我爹和我叔那么疼媳妇儿,一准儿能猜到是你这个当婆婆的教的好。
回头我哥他们娶媳妇儿,这可是一个大优点!”
林老太被程晚说的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
“那是!我跟你说,虽说我对你娘和你婶也算不上多好,以前也没少对着她俩吵骂。但是你爹和你叔要是敢对她俩又是骂又是打的,哼,我饶不了他们!”
林老太说着说着,下巴微抬,“你爷活着的时候对我老好了,有啥好吃的都想着我,也不跟我吵架,家里的事儿都让我做主。”
程晚低头看着哼着不知名调子弯腰割豆子的林老太,心头一阵酸软。
如今这个满脸褶子、头发花白、背部微驼的老太太,曾经也是别人放在心里喜爱的媳妇儿啊……
晚饭前,程二牛赶着马车载着程大牛回来了。
程大牛一口咬掉小半个馒头,刚嚼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村长已经醒了,热也退了,秀成兄弟在那儿陪着村长。
娃子们的热也退了,但是大夫说夜里可能还会再起热,所以娃子们今日也没回村儿,留了俩嫂子在医馆陪着。
其他人都回村儿了。”
程大牛给王氏顺手夹了一块儿肉,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塞嘴里,继续道:“过了晌午那会儿,村长和娃子们的情况好了一些后,胜叔借了银钱带着几个人去买了棉花和布,又从医馆买了几副治风寒的药、让人带回村。说是每次熬一大锅药汤出来,让觉得不太得劲的人都喝一碗,”
程晚嚼馒头的动作一顿。
她就说怎么那么巧,四十一个人,就刚好只有年纪最大的村长和几个娃子染了风寒?
如今明白了,是还有人也染了风寒,只是不严重,再加上觉得兜里没钱、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所以就没跟着去城里看大夫。
程二牛点头,“李家村剩下的那二三十号人中是有人也染了风寒,我去李家村给他们送信儿的时候,有好几个人都没见到,他们怕风寒传给别人,都在屋里待着呢。”
“唉!”
林老太叹了口气。
“反正不管咋样,咱们是能帮的都帮了。前两天,三平在家老念叨的那个词儿是什么来着?什么心什么无的?还带个愧?”
“问心无愧。”
程三平张口就来。
“对付对,就是这个词儿,咱们呐,是问心无愧!”
林老太转头看向程大牛,“今儿村长他们借的钱都是阿晚给你媳妇儿的零花钱,你跟村长他们说,家里不急着用钱,好让他们放宽心,先把身子尽量养好一点儿,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知道了,娘,我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林老太正要端起碗喝汤,眼睛突然眨巴了几下,咕哝道:“钱的事儿,你们两口子记着些,别忘了。
出力没问题,但钱该还还是得还的,毕竟咱家也不是啥大富大贵之家。
阿晚的钱可不算是咱家的,那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