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衣着简朴的老人从饭厅外面相携而来。
茅郡守和徐夫人顾不得生气,连忙迎上去。
茅夫人也没了刚刚那股疯劲儿,慌张地站起身。
“爹,娘,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了身子没好清前要好好休养,不要出院子吗?”
二老后面跟着的老管家一脸为难。
老爷让他在饭厅入口处守着,不许旁人接近,可老爷子和老夫人过来了,他拦不住啊。
“咳咳......”
茅老爷子手握成拳放在嘴前,躬身咳了几声。
茅郡守赶紧给老爷子顺背。
“哥,快安排人把爹娘送回去吧,爹的身子经不住折腾。”
老爷子伸手止住茅郡守要安排人的话,浑浊却不失睿智的眸子看向茅夫人。
茅夫人嘴唇蠕动,低下头,小声喊了声:“爹。”
老爷子没搭理茅夫人,而是在茅郡守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徐知念赶忙把一杯热茶放在老爷子手边,又递了一杯热茶给坐在老爷子旁边的老夫人。
徐知念的外祖母安抚地拍了拍徐知念的手背,脸上满是慈爱。
茅郡守朝老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下去吧。
老管家不敢多看厅内的情况,躬身退出去,继续守在饭厅入口。
老爷子饮了一口热茶,“我和你娘原本是想着趁着日头好,去看看你妹夫的,听到这边的动静后就往这边拐了,没成想倒是让我们老两口听了一出大戏!”
“噔!”
老爷子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目光沉沉地盯着茅夫人。
“我竟不知,我这自诩出身高贵的儿媳妇原是这样一个人。”
“不知廉耻,不懂仁义,满嘴恶毒。”
茅夫人的身子无力地晃了晃,她知道,她完了。
今日过后,这个府里难有她的立足之地。
“祖父!那是,那是娘啊!”
茅有仪跪坐在地上,痛哭出声。
她不明白,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老爷子垂眸看着捂嘴痛哭的大孙女儿,声音冰冷。
“她不仅欺我儿子和闺女、辱我外孙女,还将我茅家的脊梁骨放粪水里泡,若不是看在她生了文州和你的份上,你以为她此时还能站在这里吗?”
老爷子所说的茅文州,是茅郡守的嫡长子,茅有仪的兄长,如今在书院读书,一般每旬回家一趟。
他昨日知道姑母一家来了后,告假回了一趟家,今日一早返回的书院。
“元义。”
茅郡守恭身站立,“爹。”
“无论是与她和离还是休了她,对你、对两个孩子的名声都不好,可若再让她风风光光地做这掌家夫人是万万不行了。”
“爹!”
茅夫人一颗心还没完全放下来就听到了老爷子的后半段话,她当即就扑跪在老爷子跟前。
“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会这样口无遮拦了,我和妹妹,还有念念道歉。”
说着茅夫人就原地转动身子跪向徐夫人和徐知念。
老夫人一把将徐夫人和徐知念护在自己身后。
“你别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