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哥哥真是贵客,请都请不来的。唉,要怪就怪林家的门槛低了,引不来贵客!”黛玉上来就是一通阴阳师的操作,贾琏听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抬手使劲的搓胳膊道:“打住,说通俗点!我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妹妹知道琏哥哥贵人事的,但母亲惦记,父亲也时常提起,今日厚颜相请,今后琏哥哥多来往,成全做妹妹的孝道。”黛玉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语气和说法。
贾琏听了自然是要反击的,仰面叹息道:“我还当是妹妹想哥哥了,不料自作多情了。”
黛玉的小脸刷的一下涂上一层红漆,轻轻跺脚,扭腰转头:“琏哥哥不正经,欺负人!”
唉,黛玉妹妹不是原著里那个爱哭的小美女了,落在贾琏的眼里,别有一番风味。
挺着肚子以螃蟹姿态出现的贾敏出现了,看着这一幕,心里默默叹息,年龄差距大了点不说,琏儿还是有妇之夫。别生出一番冤孽啊!除非东府那边没人了,贾琏一肩挑。
贾琏收起无赖的嘴脸,上前伸手扶着贾敏道:“姑姑身子不便,千万不敢怠慢,回头伤了胎气,侄儿罪莫大焉。”
贾敏心头微微一暖,抬手想摸脑袋,够不着不说,还不合适。
“难得你能想起来看看姑母!”这一开口也是老阴阳师了,贾琏可不敢反击,陪着笑;“姑母教训的是,侄儿大错特错了,以后一定常来。”
黛玉过来,一记无影脚踹小腿上,可惜是绣花鞋,没啥杀伤力,贾琏都不带揉一下的。
甚至还关心的问一句:“黛玉妹妹别伤着了脚!”
黛玉气呼呼的入内,贾琏扶着贾敏缓步入内,刚坐下呢,林如海回来了,贾琏又得站起来迎接。林如海还好奇问:“还有事情?”
贾琏点点头:“主要是来看姑姑,顺带问个事情。”
林如海招呼贾琏对坐,下人端上酒宴,边喝边说。
“漕粮海运的事情,都察院那边怎么回事,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吧?”贾琏问出了关心的问题,林如海做个怎么可能的表情:“上百份奏折,通政使司那边都没过就被打回来了,内阁都没见到,更别说送到陛下跟前。”
“不应该啊,通政使司哪来的胆子?”贾琏更加好奇了,林如海道:“三皇子!”
哎呦,李老三这是支棱起来了,贾琏这才明白了,立刻追问:“那也不能够全压住,通政使司能压的也不多,各部的侍郎尚书,内阁大臣,总不能假装没事发生吧?”
“听潘阁部讲,内阁会议每次都要提这个,陛下以教逆未平给压回去了。要不怎么那些人要弹劾孙阁老呢?不就是孙阁老在两江,压着漕粮必须走海运么?新上任的漕运总督张儒都上了好几份折子,弹劾孙阁老。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出了问题就是大事。”
林如海这么一说,贾琏明白了,事情不是没发生,是被皇帝给强压下去了。暂时还在积累的阶段,下一次的反弹会更猛烈的。
“如此说来,我在山东的时候,京城的粮价还算合理。”
林如海点点头:“那是自然的,不过当时也涨了两成,后来漕粮运到被压回去了。你也不想想,最赚钱的买卖里头,一个是粮食,一个是盐。做这两行买卖的商家,哪个背后没有大人物撑腰?不然这生意也做不下去。别说是内阁了,内务府宗人府都闹过。”
听到此处,贾琏一拍大腿:“麻烦了,孙阁老要出事。”
林如海听了也是一惊道:“此话怎讲?”
贾琏道:“这么多利益方,成事的能耐不大,破坏力却是极大的。粮食改海运之后,各个利益方肯定先考虑自身的利益,上面施压不成,那就只好走下面。那么大的海船,在海上漏水很正常吧?还有,运粮的船舱可是有讲究的,普通的船运粮食,稍微有点风浪就翻了。孙阁老那边,千日防贼,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林如海听了微微点头:“前期海运粮食没出事,顺利运抵天津,万一下面的人懈怠了,再出事就有借口搞事情,弄不好孙阁老要提前退休的。”
“是啊,漕运涉及的利益方太多了,只能辛苦姑父明日去见陛下,痛陈利害,用最快的速度通知孙阁老。”贾琏说完后,立刻让准备笔墨,将一些可能的猜测都记下。
“明日见了陛下,姑父就照上面写的说,将来即便有点事,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也不一样。姑父加油,一个任期三年,争取两个任期后入阁。”贾琏毫不掩饰自己安排,内阁要有自己人,那肯定是非常爽的,不像现在,内阁里没有自己人啊。
至于郭衍,那还真不能算自己人,把话语权寄托在他那,不现实。
林如海听明白了,贾琏的判断,漕粮改海运,一定会出事的,孙化贞一定会被牵连的。
此刻,林如海不禁叹息道;“当初你在内阁以砚台砸首辅才换来的海运,得来艰难,毁掉却很简单。只要翻两条船,朝野汹汹,那时候就看谁人多了。”
贾琏在心里默默的补一句,那还真未必,就大周的权利构成看,还是要看皇帝的心思。给承辉帝逼急了,拿出祖宗之法,是真的可以重振龙禁尉,监视镇压百官的。
当然了,在此之前,承辉帝得过得了接下来很可能发生的这一道难关。
接着要看定力了,贾琏预判,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腊月里不出事,正月里出,反正时间不会太久的,太上皇的年龄大了,说倒下就倒下,时间在承辉帝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