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贾琏被几个满口酒气的官员堵在门口,这些人破口大骂:“贾贼,不得好死。”
贾琏对此当然不会动粗了,真给人打伤了,有借口不去西域了。
“天热了,给几位大人降降温!”贾琏按住准备上去揍人的家将,吩咐下去,准备几桶凉水。前来独门的五个官员听了立刻掉头就跑,可惜这里是贾琏的地盘。
“想跑?按住了!”贾琏一声令下,五城兵马司的下属们一拥而上,给人按住,人多势众之下,任凭对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跑不掉,那就继续骂,贾琏笑眯眯的也不生气,看着他们骂的口干舌燥时,几桶凉水送到,贾琏指了指:“给各位大人降温!火气太大了!”
哗哗哗,一同凉水从头而下,跑来堵门全都变成了落汤鸡。
贾琏示意放人,颜面扫地的几个倒霉蛋,失魂落魄的走了。
远一点,好多在观望的人见状,也都默默的掉头回去。差点忘记了,这厮是勋贵。
勋贵霸道一点很正常。
次日,弹劾贾琏的奏折雪片一般,当事人贾琏根本不在意,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弹劾贾琏的罪名为:侮辱同僚,致斯文扫地。
贾琏上奏自辩称:此辈登门辱骂,区区几桶凉水算是客气的,下次直接上粪水。
如此自辩,承辉帝气的把贾琏拎过去,当着内阁大臣六部九卿的面,指着贾琏骂了半个小时。旁观的大臣面无表情的看着,孟大人还与郭尚书说悄悄话。
“我赌贾琏罚奉半年!”
郭大人不动声色的回答:“少了,我加闭门思过一个月。”
承辉帝最后的总结陈词如下:飞扬跋扈,行事乖张,罚奉一年,滚回家闭门读书三个月。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贾琏,低头行礼道:“臣领旨!”
出了宫门,贾琏步履轻快,这大热天,谁耐烦天天上班?
话说,处罚结果出来后,朝野默然,那些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去西域的大臣们,不少人直接破防了,当夜喝的烂醉的大臣不下百人。
好多人一边喝一边哭:“扳不动啊,扳不动啊!贾贼,天收汝,自有天收汝。”
也有比较清醒的人,三五好友,凑一块喝酒,提到此事,不禁感慨。
“此獠一发不可收拾也!”
比较明事理的大臣则表示,“将自己的错误归罪他人,此辈留在京师,也是祸害,还是去西域祸害当地人吧。”
回家的贾琏爽到飞起,一手冰镇酸梅汤,一手硬笔,飞快的书写,稿费又涨了,闲着也是闲着不是,挣点零花钱。
当然贾琏绝对不会承认,他写这种白话文,完全是为了给自己涂脂抹粉。
千万不要小看戏曲评书这类传播渠道,当下的民间百姓,认的就是这个。
薛蟠刚进京城,就听了一耳朵关于贾琏的故事,忍不住赞叹:“琏表哥真豪杰也!”
薛蟠登门的时候,准备了好几份厚礼,贾家这边,贾母一份,贾赦一份,贾政一份,贾珍一份,即便是玄真观里的贾敬,也有一份。
得知此事的贾琏,忍不住感慨,真有钱啊。
薛蟠先在外面转一圈,把长辈都见过之后,才到贾琏处。
见礼之后客气两句话,薛蟠便露出猥琐的表情道:“得知表哥喜欢孪生姐妹,小弟已经安排人去寻摸了,放心,下次一准送到京师,在外面安顿好,不让表哥难做。”
也就是跟前没丫鬟在,不然贾琏能尴尬的扣出三室一厅。
“这事都传你耳朵里了?”贾琏不动声色的问一句,薛蟠笑道:“嗨,这一路上,沿着运河北上,停靠期间上岸转了转,好些地方都在唱《郧阳变》。都说,这出戏是表哥为了捧一对孪生姐妹花,特意写的戏。我看了几场,写的确实好。”
打死贾琏都想不到,传播口径居然是这个。就不能传点好的?
为何非要奔着下三路去呢?难道你们都学过新闻学?
薛蟠还在继续:“我听评书先生在讲,贾公一怒为红颜,并蒂花开红两朵。果然是好诗!”
贾琏脸色黑的都不能看了,薛蟠才发觉不对劲,喃喃无语。
贾琏仰面叹息:“我说是巧合,您信么?”
薛蟠摇摇头,又点点头。
贾琏无言以对,这世界到底怎么了?还让不让好人活了,气抖冷!
次日,被灌的烂醉的薛蟠醒来,见贾蓉一番叙话后,颇为懊恼的拍大腿。
“不成熟,不成熟啊,应该把人安顿好了,再带表哥去看人。看看人家倪二做事。”
贾蓉深以为然的附和:“确实如此,这就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站在门口的贾琏听的清楚,进来后怒骂:“在我家里说我坏话,不怕被打么?”
两人并不在意,笑嘻嘻的起身见礼,贾琏却只对贾蓉道:“跟我来,有事问你。”
两人到僻静处,贾琏开门见山的低声问:“你爹的病怎么回事?”
贾蓉陡然色变,随即又低声道:“二叔,此事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他贪婪。但凡我有点啥好东西,他都不高自取。”
贾琏听了沉默一会才道:“婚期将近,你最好小心点。”
贾蓉笑道:“这是自然,如今都是尤氏在张罗,赖二没了之后,家里的下人听话多了。”
贾琏没再提此事,招呼他出来,与薛蟠一起商谈生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