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从孝,不报复是不可能的。我都穿越到贾府了,做人还忍气吞声,那不是白穿越了么?选择这个时间点来报复,完全是考虑到当时朝野正在关于科举内容增减的争议中,万一节外生枝,影响了该案的落地,那真是自作自受了。
还有一点,贾琏没有小看陈从孝,拖了一个月出头才报复,不仅仅是避嫌的因素,还有就是让陈从孝放松警惕,毕竟人是不可能一直绷着的,绷紧了时间长了自然松懈。作为报复的一方,主打的就是也给出其不意的偷袭,对手有警惕还怎么偷袭呢?
现在事情办好了,首尾也必须处理干净,能不被衙门的人怀疑,那就不要被怀疑。
至于陈从孝的怀疑,那是不可避免的,对于贾琏而言,陈从孝的怀疑,毫无杀伤力。
反倒是陈从孝经历了这么一场,明年的春闱,必然会受到影响的。
今年的乡试,明年的会试,因为科举内容调整的规定,贾琏连中两科的概率大大增加了。比八股文贾琏未必能出头,比数学,贾琏谁都不怵。
给了家将银子,贾琏还要继续给好处,笑眯眯的拍拍贾蓉的肩膀:“书店的事情你辛苦一下,挣了银子分成都归你,我就拿点润笔即可。我这里还有个好营生,一时半会的没想明白怎么做,回头我想好了告诉伱,可以拉上贵人一起做,也可以自己另起炉灶来做。”
一通现实的好处加上画大饼,贾蓉激动的脸都红了,连声谢道:“多谢琏二叔给我一场机遇,书店的分红说好了三七开,我们拿三成里头自然是二一添作五,多拿一分就是不敬琏二叔的关照。自打给贵人跑腿后,家里的老子每次见了脸上都有笑容了。”
提起贾珍,贾琏赶紧补一句:“回头你分了银子,可别叫你老子知道。你老子,我老子,都是黑眼珠见不得雪银,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一定会伸手要。到时候你给还是不给?”
贾蓉听了顿时一脸为难道:“总是会知道的嘛。”
“瞒一天算一天,回头真知道了,你往我头上推,就说你拿个跑腿钱,一个月也就是相当于月例银子,没多少钱。”贾琏自然要免了贾蓉的后顾之忧,让他胆子在壮一点。等将来养成了不怕他老子的习惯,哪天贾珍发疯了,贾蓉憋屈的难受,自然要生出报复之心。
到时候,哼哼。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贾珍,都不用贾琏操心,贾蓉下意识会遮掩过去。
贾蓉再三感谢之后,很开心的去了。自打贾琏带上贾蓉一道之后,贾蓉觉得每天都是那么开心,以前每天都担心被老子打骂,现在根本没这方面的忧虑,在族学里上学都用心多了。毕竟要给贵人跑腿,还有一点买卖的股份进项,自然要学一些本事才好做事情。
………………
所谓的好是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用在陈从孝的身上,那真是用对地方了。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一大早的国子监里就传开了。
贾琏刚到教室,就听到有人在绘声绘色的说着八卦。
“哎,也不知道得罪了几个人,两拨仇家先后发难,前者还好点,就是在八大胡同丢了点面子,以后不去就是了。后者则是凶狠异常,身边的长随被人麻袋套了头打晕在地,自己也让人两棒子下去,腿给打断了。啧啧啧,平日里此人倒是谦和有礼,为人也算大方,只是不知道在外头,到底惹了哪路神仙。”
说话的人也是勋贵子弟,只是等级不高,说的兴高采烈时,看见贾琏进来,顿时收了声音。到不是怀疑贾琏下的手,真不是万一被人误会了呢?
“要我说啊,最惨的还是明年的春闱,闹出这一档子事情,在家养伤事小,耽误了读书事大。我可听衙门里的人说了,凶手没抓到便罢了,官差还没走呢,人就高烧了。大夫前脚给正骨,后脚又给治发烧。”
见贾琏一脸的平静,几个同学又凑一起说其八卦,果然八卦是不可阻挡的。
贾琏平时独来独往,大家也都习惯了,只要不招惹他,向来都是自动隐身。
刚坐下,又听到有人在开嘲讽:“你们这些人啊,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好歹是个举人,我等靠着祖辈的荫庇才进的国子监读书,有操心别人会试不顺的心,不如多想想今年的秋闱。别到时候进了乡试的科场,到头来折戟沉沙,下次又是三年后了。”
贾琏听了觉得这个话可谓人间清醒,正默默的心里点赞时,先到一步的贾珠起身走过来,贾琏赶紧起身,面带微笑主动开口:“珠大哥,有事?”
无论如何,不管贾珠如何冷淡,贾琏都不会在礼数上让人抓了把柄,免得被人说缺了孝悌之道。要知道,这可不是轻罪名。
“今年乡试增加算经的内容,算经一道,我素来用功不足,回头有不懂的地方,还请琏哥儿多多指教。”可能是因为乡试的时间也就是几个月了,贾珠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尽管如此,别人也说不出贾珠的不是,人家是堂兄弟,尽管都知道,荣国府是二房当家,但人家就是有血脉相连的关系嘛。
“好说,在家兄弟嘛,有不懂的只管来问。”贾琏嘴上说的很干脆,笑容也绝对真诚。
心里却在暗暗不屑,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真实?
数学啊,这玩意不会的,那真的就是不会啊。
想到今年的算经注定要增加难度,贾琏心里忍不住想放歌一曲。
“如此,谢过琏哥儿。”贾珠脸上挤出笑容,抱手谢过后转身时,笑容消失,一脸阴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