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破碎记忆，像是浪潮一样冲刷邪术师的大脑，远超正常人类大脑的容量的记忆片段被硬塞进约翰·坎普的头脑。

这其中不仅有夺心魔个体经历的记忆，还有那些被夺心魔吸收进食脑质的类人生物的记忆片段，后者的数量甚至达到了前者的千百倍。约翰并没有类似夺心魔的大脑结构和心灵网络来梳理这些冗杂的记忆碎片，他的大脑在接受力量的同时敞开，结果这些片段在自己的头脑中肆虐，险些将约翰·坎普的个体意识彻底溶解。

在心灵快要崩溃之前，思维超载的约翰·坎普无声念叨着他最熟悉的祷言。

“维尔蒂斯……”

“维尔蒂斯……”

“维尔蒂斯……”

【心灵感应】被激活，灵能连接到约翰头脑中深红腐化的阴影区域，那些部分的记忆被深红之力固定，那些本体记忆就像被激活的哨兵，涌入混乱的大脑皮质，开始了一场记忆的大清洗。

邪术师在黑暗的密室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地板上抽搐，每一次都接近一次心灵凋零。

身为人类的自己死去、身为精灵的自己死去、身为矮人的自己死去、身为半身人的自己死去……无数死亡的哀嚎在约翰耳边回荡，最后只留下一个在深红面前佝偻挣扎的邪术师自我还有阴沉的浑身沾满粘液的夺心魔自我。

【我们可以互相成就，我们如此相似。你留下我，我会帮你对付那位恶神。】灵能触须在皮层沟壑间滑动，记忆的混杂已经让他和夺心魔不分彼此，自我认知错乱让蛊惑的低语听上去宛如妩媚的呢喃。

约翰·坎普站起身，长吐一口冷气。

“那么，回答我，你可以和另一个夺心魔有性生殖吗？”

约翰·坎普感觉到夺心魔自我诡异的沉默。

【我们可以用夺心魔蝌蚪转化任何一个你想要的人成为同类。】

“那要你何用？”

否定成了心灵利刃，深红之力将夺心魔自我彻底分解。夺心魔的记忆如书卷在约翰的头脑中打开，连续的记忆片段揭露了那艘螺壳船的来历。

“从玛丽安娜的占卜室取走的黑色卵鞘……”

“从混乱海域飞出的螺壳船……”

约翰·坎普喃喃自语。

“看来我需要一位船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