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那之后,无论是何等血腥何等规模的献祭仪式,维尔蒂斯都不再进行那场犹如神降的回应。祂将这最伟大的恩赐,给予了一人,这份宠爱,真叫人嫉妒发狂。】
【现在,我也获得了这份特权,我会借此取代你,取代唯一的眷者。世界将会重新想起维尔蒂斯的伟大,一切苦难,终将归于深红。】
约翰·坎普闭上了眼睛。
温迪戈的谋划让他脊背生寒,让诺拉·塞巴斯偷走圣徽,引诱他进入地下城,煽动红龙,闯入换血仪式,达成目标。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被预估,越是回忆,约翰越感觉眼前敌人危险的智谋,就好像,提着自己的命运丝线,成了被他操控的傀儡。
可温迪戈的豪言壮语,让约翰意识到了自己的认知误差。
这支操控维尔蒂斯邪教徒的幕后黑手,并非无懈可击。
每一个使用深红法术的信徒都会承受法术带来的的精神折磨,多数人会发疯,张扬地宣泄情绪以平衡内心濒临崩溃的意志。约翰以为温迪戈和自己一样是个特例,以为维尔蒂斯赋予他的精神痛苦恰好平衡了温迪戈的嗜血欲望和癫狂。
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在他大获成功之后,温迪戈表现出的冷静被激动的情绪打破,表现出一种话痨式表演型人格。他也是个疯子,只是装得更深一点。
还有一点,最为关键的一点。
这些维尔蒂斯狂信徒,有些过于想当然了。他们对深红之神的理解比约翰想的要浅薄得多。
他们认为,只要眷者的血液加上沾染眷者气息的贴身物品,就足够盗取身份了?
约翰·坎普明白,真正让自己从一众深红祭司中脱颖而出的,是不服从的意志和研究的精神。靠血脉和外物结合成的东西,就好像将他的个人努力完全否决掉了,这与他独自成活的现实逻辑相悖。
光凭这些,可没法替代他。约翰·坎普笃定这一点。
再次看向那头温迪戈,邪术师将镇定埋藏在内心深处。没有后顾之忧,他可以大胆一点。接受一点温迪戈散发的恐惧灵气,让自己脸上出现些许慌张。
约翰·坎普倔强地抬起头,语气不忿地说:“你赢了,看来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你。”
温迪戈停止了兴奋,他目光转向邪术师,耐心地倾听。
“你不杀我,我也不在乎你打算用维尔蒂斯的宠爱做些什么。随便你,降下灾祸,腐化土地,干掉任何人,与我无关。如果需要,我们甚至可以做个交易。”
约翰·坎普翘起嘴角,向温迪戈露出神经质的笑容。
“我可以教你怎样制造和朱安克里特同样规模的灾难,手把手教你。我是慈悲的眷者,我不会阻拦任何同伴离主更近一步。我会帮你,但你也需要帮我一个小忙。”
“诺拉·塞巴斯。那个贱人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但我需要她,她辜负了我的信任,我要用她向他们展示背叛我的下场。交易的时候最好让她体面一点,我不希望我的原料被其他人改动过。”
温迪戈,歪头回答。
【我做不到。】
约翰内心一沉,思考着诺拉还会有什么剩余价值,温迪戈接下来说的话,彻底打断了他的思考,还击碎了他的心。
【正如你所说,那个愚蠢天真的德鲁伊已经没有了价值。】
【于是我吃了她。】
【哦,这个字眼在你们口中似乎含有歧义,请允许我更正一下。】
【我,‘食用’了她,诺拉·塞巴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