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过去的故事

傅红衣提议道：“那我们就把睡衣派对的故事环节提前，枕头大战和捉迷藏移后。”

临湘拆开一袋黄瓜味的薯片，“零食都在这，我们慢慢聊。”

玄梦抱住白云辞，头放在她肩膀上，说：“阿辞来讲，正好我也想听听你眼中的我是怎么样的。”

“好啊！”白云辞答应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成熟稳重，因为你说你是负责我体术的导师，但是相处没几天，我就发现，你其实是个粘人的狗皮膏药。”

随着白云辞的讲述，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展现在众人眼前。

白云辞和白絮儿最初在裂缝诞生，在裂缝成长，那时，裂缝和玄梦之境的名声都还未广为人知。

她们刚度过幼年期不久，外貌上看还是七八岁的样子。

白絮儿好静，经常坐在青梅树下的秋千看书；白云辞好动，喜欢舞刀弄枪，一有时间就去练习。

于是，大家经常能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一人坐在树下看书，一人在树下练习体术。

她们诞生自裂缝，是裂缝的世界意识孕育的命定守护者，更是裂缝注定的时代领航者，这镌刻在她们的传承记忆中。

若用西幻文比喻，那就是圣女。

她们未有家人，对她们来说，裂缝的众人都是家人，裂缝的世界意识就是父母。只是不能时常见，沟通却是没问题的。

白云辞在裂缝待了几百年，即将度过亚成年时，族老表示可以向外求学，进一步发展，她拒绝了。

她心知自己和姐姐的使命，诞生于此，成长在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的。她有着自己的使命，纵使裂缝的家人不知道她们因何诞生，可她情愿留在这里，守护家人。

当晚梦里，她见到了裂缝的世界意识。

祂说：“去吧，遵循你内心的意愿。”

她坚定道：“我和姐姐是为了守护这里诞生的，不能离开。”

祂走上前，抚摸了白云辞的头顶。

“不是！”

“你们诞生只因我想不是孤家寡人，这使命只是次要的，我可以把时代领航者的责任交给其他人，你们是我的宝贝闺女，我又怎么忍心给你们这么重的负担？”

“你们诞生后从传承记忆中接受到的责任，不过是我的杂念，是我在创造你们时想到的，并非本意，是你们的意愿感知到了当年的情景。”

白云辞拉过祂的手腕，拒绝道：“那也不用，我可以承担起本就属于我们的责任。你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居所，我可以，可以替你守护好这里，守护好我们的世界并带领裂缝走向新天地，让裂缝成为大世界不让其成为外来者放肆之地。”

祂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意识到女儿有决心有毅力承担起这一切，叹息道：“可我并不想你放弃自由，甘愿囚禁在这里。”

“并非囚禁于此。”

她摇摇头解释：“阿娘，进一步我要放弃我这么多年来所要坚守的责任，从而得到自由，可我并不想这样。

姐姐并不喜欢舞刀弄枪，她喜欢安静看书。所以在未来她会以自己的手段，带领这里走向更繁华的世界，而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好这里，防止外来者入侵。

如今规则还不完善，这是每个世界都要经历的。”

白云辞把祂的手放在脸颊旁，蹭了蹭，再次举例：“倘若退一步，我可以舍弃自由，守护我的世界，也并非画地为牢。

因为我坚守的是我心中之道，我所守护的是我的世界和家人，因而这并非画地为牢，而是守城。若姐姐是城堡的女王，那我便是守护子民的骑士。”

白云辞在此番剖解中释然，但她坚定的话语却让裂缝的世界意识倍感难受。

“而且阿娘，等我们的世界发展起来了，我一样可以出去，一样可以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去学习更多的武艺。”

祂并不愿自己的孩子因自己和世界，而放弃这大好的年华，放弃年少的自由。

看着抱住自己的白云辞，伸手拂过她头顶，满眼慈爱与悲伤。

祂只叹息了三字，余下的全是祂的心声：“傻孩子……”你虽这般想，阿娘却是不愿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剥夺你年少时的自由，你的大好年华不能囚禁在一方天地中，总要走出去看看。

不管是你还是絮儿，都要出去见识见识。若是累了，那就回来，家一直都在原地，更是你们的避风港，这便是家的意义。

然而，这悲情的时刻还没维持几分，就在下一秒被人破坏了。

白云辞被人从裂缝意识的怀里扯了出来，那人啧啧道：“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吗？”

“我只是不喜动，并不代表我的能力就比你差，武功更是比你不行。放眼全裂缝，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我？除了阿娘信任的几个族老，不对，应该是阿娘的朋友。”

白云辞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疑惑道：“阿姐？”

“难道就只许你出现在梦境中和阿娘相见吗？”白絮儿不再正眼看她，转身扑到了裂缝怀里，撒娇道：“阿娘你看她，小辞总是这样一声不吭，就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裂缝同之前抚摸白云辞一样，又摸了摸在怀里撒娇的白絮儿。

白絮儿突如其来的出现，打断了白云辞试图说服裂缝，也让裂缝从白云辞的说服中走出来。

祂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揽过站在旁边的白云辞，温柔道：“你的大好年华不能只在这个世界浪费，就像你认为的，并非你认为的那般。”

白絮儿埋在裂缝怀里，闷声道：“阿娘说得对，这里还有我呢！你想要出去那便出去，家里还有我。”

“絮儿不像你以为的那样脆弱，我还没晋级到大世界层次的实力，却也不是和其他小世界一样弱。正因我还没有升到大世界，所以我的限制反而最弱。你的族老叔叔、阿姨们，也不是你眼中老弱不堪的样子。

他们只是累了早年在风雨中漂泊，为其奋斗，早年他们的目标已经实现，现在当然是安心退休养老，所以才是你看到那样悠闲。”

白云辞争辩道：“可他们每次都说打不过我，没打两次就不打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那是族老在陪你玩呢！”

“那是他们懒得打，在敷衍你了呢。不然你真以为他们打不过你吗？他们跟了我快千年，我能不知道他们？”

白云辞不敢相信，“真的？他们真的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只能活几年了吗？”

裂缝点头：“当然！”

白云辞看到阿娘表态，松了口气，喃喃道：“我还真以为，他们就要成为天上的星星了。”

白絮儿呛声：“一看你就没有仔细学，星星就是星球，每个星球上都有居住的人，也有一些不适合人生存，所以没有。距离我们最近的星轨就是一个星球，按阿娘的来说还是大世界呢。”

“我知道的！”白云辞看着白絮儿大声反驳：“我只是比喻，在古老的传闻中，有人会把离世的亲人称作天上的星星。”

“但那是不科学的。”白絮儿又道：“地界不存在于任何星球，存于独立空间中，任何身消道陨的修者只要神魂未灭，都会进入地界，喝下孟婆汤转世投胎。”

相比玄梦之境和星轨，裂缝可谓是正宗的玄幻世界，以修道者多，凶兽多出名。

外界不知，裂缝的凶兽出生就有一身凶煞气，从未造过杀孽，此外和妖族无异，甚至有些凶兽身上还有功德，压根不在规则的黑名单上。

真正的邪修一身血红色杀孽冲天，一旦跨界就会遭到规则抹杀，平时都是躲躲藏藏，如同见不得人的老鼠。

裂缝就这么看着两个孩子争辩，笑而不语，直到快天亮的时候，祂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在乎我们，我们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要相信家人，相信我们。”

第二日醒来，几大族老作为裂缝早年的得力干将，也收到了裂缝的信息，负责照顾白云辞的那位族老，来到她面前说道。

“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又怎会不知你的心思，即使裂缝不说，我们早晚也会来劝劝你。”

另一位族老负责教导白絮儿，看上去像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在听到两人对话后走了过来，说：“兴许是我们养老太久，让你们对我们的战力产生了误差。”

两位族老身形佝偻，声音沧桑，这副外表很难说服她们。

似乎意识到自己以这样一副外表难以服众，两人站直身体，手拂过脸颊，一副苍老面就这样被摘了下来，后化成粒子，消散在空中。

白的头发也随着苍老面消失被摘下来，变得乌黑亮丽。

不过眨眼间，两位身形佝偻的老人就变成了青春靓丽的青年男女。

丧茶弯下腰看着两个孩子，说：“这样如何？”

封时闲挑挑眉：“我好久都没见你这般模样了。”

两人互动的样子让孩子目瞪口呆。

丧茶撩起耳边长发，“怎么样？这回你相信了吧！”

封时闲点点头：“我们当中全都是这样的。”

开了眼界的两人彻底目瞪口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白云辞也在这天没多久就离开了裂缝，前往了玄梦之境。

彼时，玄梦之境和裂缝一样都是小世界，且未出名。对比裂缝有固定位置，玄梦之境的位置更加虚无缥缈，只存于传闻中，更无人进入。

裂缝的意识和星轨交好，经过沟通，玄梦迎来了期待已久的伙伴，白云辞离开家乡，前往更广阔的天地学习。

白絮儿留在裂缝，决心守护这里。

往日树下一人看书，一人习武的影子彻底消失。

习武的人走了，看书的人决定掌握能力，保护自身，守护世界。

在白云辞离开后，负责教导白云辞的封时闲和丧茶一起成为了白絮儿的导师，也在这时，她开始掌握自己的能力。

这也是裂缝的纯白守护者最初的故事。

每个自持实力高强的人若是肆意妄为，那么会是那些小世界所不能承受的，因而那个时代并不平静。

规则还没有彻底完善，大世界更是寥寥无几，更没有推动小世界进程的事，几乎每个世界都处在风口浪尖上。

万幸这样的人很少，更多有实力的人成为了第一批守护者，他们守护着各自的世界，维持着世界和世界间的秩序和平衡。

他们屹立于修道者顶端，身负着巨大的责任，是别人眼中的神明，是最接近世界意识的那批人，也深受规则的限制。

白云辞离开之后的百年，白絮儿努力修行，世界迎来了动荡时期。

很多小世界都面临突破的阶段，都即将晋级成为大世界，因此有很多图谋不轨之人想要趁机掌控一个世界，主宰世界的风云。

各个世界的命运之子聚集在星轨，他们作为时代领航者，站了起来，对抗同时代嚣张的邪修们，引领着各大世界的进程发展，同时也成为了后一代眼中的信仰标杆。

一个百年又一个百年过去，世界的动荡期终于结束，规则迎来了彻底完善和建立，各世界也不再只有星轨一个大世界。

白絮儿成功守护了裂缝，裂缝也因她从此再无人敢觊觎。

她是裂缝明面的守护者，白云辞是裂缝暗处的守护者，几乎不为人知，可她背后有玄梦撑腰，知道的人根本没人敢下手。

各世界之间的平衡趋向平稳，逐渐走向了新的发展方向，也就有了如今的现在。

在最初的最初，各世界风雨飘摇之际，她收获了一份爱情，两人从相识，相知再到相守，至今依旧甜蜜如初。

当规则逐渐确立，两人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内心，确定心意没多久，就因自身的责任而开始了异地恋。

白絮儿开始着手培养下任继任者守护裂缝，贾白开始处理早年为了建立规则，吸引众人目光所留下的烂摊子。

她直到培养出了下一任继任者才离开，贾白也终于收拾好了年少时所闯下的烂摊子。最终两人一起成立了易镜通宝，在星轨安家落户，又收养了两个刚出小世界不久的徒弟。

玄梦吃完手中最后的瓜子，用清洁术法把瓜子壳都放到了垃圾桶，拍了拍手，问：“然后就没了吗？”

“嗯。”白絮儿点头：“刚才不是讲到一半，你们说要听我的故事吗？然后我的故事讲完了。”

临湘义正言辞道：“对比之下，我们确实更好奇你和老贾的恋爱史。”

傅红衣赞同：“没错，我和云辞因为是早就认识，所以也是知道她和玄梦那些事的，但你就不一样了，我还没听过。”

白絮儿拿起一块泡芙，“其实，我和大白之间的细节没什么好听的，我俩就是一见钟情，谈了有几百年的异地恋，最后就结了道契，成为道侣，又领了结婚证，还收养了俩孩子。”

竹溪时嘿嘿一笑，“那也挺好的，我就想磕你们俩的cp。”

修为越高的修道者越难以有子嗣，若有子嗣，孕育的时间会比普通人更长，也有一些是纯粹不想要。

玄梦伸手戳了戳白云辞，“该你了，阿辞，大家都看着呢！”

苏苏颔首：“没错，没错，辞姐你快点说吧。”

“说到规则建立完之后的百年，浮岛清扫完内乱，贾白做完了和浮岛殿下之间的交易，玄梦之境仍是传闻中的地方。”

白云辞回想，“即使当时的玄梦和裂缝一样成为了大世界，知道的人依旧屈指可数，也就那几个老家伙知道玄梦所在的地方已经固定，且背后有星轨撑腰。”

“感觉好像个套娃。”临湘吐槽道：“裂缝背后有玄梦，玄梦背后有星轨。”

玄梦如同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志气昂扬，双手叉腰：“确实，我这招就是狐假虎威，再接狐威。”

“毕竟谁人不知我背后有星轨爸爸撑腰，啊，不对，是哥哥！我可是星轨老大最宠爱的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星轨。”

“是是是！”

白云辞笑着把几乎要上天的玄梦拽了下来，让她老实坐在沙发上。

“规则建立完，我那时候也在这里扎了根，偶尔会和梦梦一起回去看看阿娘。你们也知道的，规则判定本体和分身的区别，跟我们不一样。”

世界意识的居所可以容纳世界意识本体，非意外情况，世界意识本体不得离开本源世界。

不过，规则对于本体和分身的判定是，最初凝聚出来的身体和之后因需求用术法凝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