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最不成器的煤球。
现在也入了修行,能开口说话。
等到以后,若有不开眼的闯上门来。
自然是让它们去打发了。
轮不着他李大道长出手。
而就在这样一日复一日的生活中。
景明五十年悄然来临。
这一年,也是赵平登基做上大周皇帝的第五十个年头。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大周有些变化,但却并不多。
人们也无法昧着良心说这日子过的是蒸蒸日上。
只是勉强道上一句,还过得去吧。
而所谓士大夫吹嘘的景明之治,天下盛世。
在经过了当年的那一场雨灾,与近几年教派造反之事后。
虽有些影响,但在事情渐渐平息过后。
便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或许,这便大抵是人顽强的生命力吧。
不管面对的是怎样的满目疮痍。
些许年后,总又能靠双手将其变成一片乐土。
也就是在这初步平定了教派叛乱,又恰逢赵平登基五十周年,十分值得庆贺的一年中。
从边疆之地,又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准确点来说。
应该是对于大周的好消息。
塞外草原国度上,出事了!
伴随着草原上呼啸的白毛风,出现了一尊可怕无比的怪物。
实力强大至极。
据说,足以媲美当年昆仑山的蛟龙。
草原可汗曾派出了这些年再度兴起的萨满祭司,也曾请过大和尚们出手。
但无一例外的是,无人生还。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带着狂风,呼啸在广阔草原之上。
所过之处,人畜无生。
短短不到半年时间里。
就损失了上万牧民,以及成千上万的牛羊牲畜。
一时间,再无暇它顾。
消息传到大周。
顿时让朝堂上下为之一震。
纷纷向赵平贺喜,言说天佑大周,圣主在朝。
故而,大周才不生妖邪。
但事实情况真的如此吗?
答案是否定的。
眼下的大周,表面上看上去百姓安居乐业。
然而,暗中隐藏妖邪之事也并不少。
只是尚且没有出现塞外那种恐怖的存在才是。
也不对.
在这方面,大周从不落于人后。
只不过,那位性子宅。
别人不去打扰她,人家压根就不带出门的。
但问题是,情况会一直如此吗?
显然,不会的。
只要是脑子没有进水的人都明白。
这玩意不出现则罢。
一出现,就必然不可能是只有一个两个。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
注定,会有更多与人类天生不容的怪物走进现实。
而如何因对这样的存在。
毫无疑问,又是摆在皇帝桌头的一大难题。
一浪未平,一浪又起。
本应是值得开心的一年。
但赵平,却怎么也无法开心起来。
于是乎,远在登州的洪玄机。
便收到了他这辈子以来,最严厉的问责。
毫无疑问,旨意来自于赵平。
这些事情。
李真倒是不怎么关心。
他最近很忙。
忙着练拳,忙着祭炼混元珠。
也忙着钻研符文,忙着研究阵法,忙着不给煤球吃饭。
同时
也忙着狠狠吐槽某个下海的糟老头子。
时隔几十年之久。
李真再一次的听到了有关季东来的消息。
消息依旧是通过白远的商会传回来的。
虽然这老小子人死鸟朝天了。
但意外的,他遗留下的遗产,很好的被他的儿子们继承了下来。
同时,也继承了白远的习惯。
时不时便会整理一份天下情报,给他送到垂象楼里。
李真也没有拒绝。
算是勉强延续着这份香火情。
而最近听说,白家商会打通了海外商道。
季东来的消息,便也是因此而打听到的。
多年不见。
这老小子的风光不减。
反而,更盛往昔。
为了寻找延续寿命的灵兽。
他在海外四处闯荡,博浪逐鲸。
居然还让他闯出了一个东海钓鲸客的名头。
在海外群岛之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钓鲸客、钓鲸客”
“无论怎么听,都比老神仙要带感的许多。”
李真不羡慕季东来海外乐不思蜀的生活。
唯独的,他有点羡慕这老小子的名头。
钓鲸客!
这名字,一听就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豪情。
紧接着便会想到拥有这般名号的存在,又是怎样的厉害人物。
居然可以凭借一个鱼竿来垂钓巨鲸。
感觉瞬间就上来了。
哪像什么老神仙之流。
知道的是明白在说他李真。
而不知道,还以为在说那个江湖买药的郎中呢。
实在是,太掉价了一些。
“要不,我也去海外走走,挣个更威武霸气的名号回来?”
李真从树下的躺椅上惊坐而起。
一时间,有些意动。
但片刻之后,就又原样躺了回去。
想想还是算了。
名声外号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人活在世上,怎么能够被区区声名所束缚呢。
有那功夫,不如多睡上一会儿。
于是
李真在躺椅上翻了个身,打起了呼。
当然了,还有一个关键问题他没有说。
那就是:
懒得动!
而于此同时。
登州沿海。
十艘巨大的海船风帆破空。
在无数人的注目下,向着海外头也不回的远行而去。
而在最庞大的一艘海船上。
洪玄机背负双手,目光深邃的遥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的海岸线。
心中思绪万千,却道不出一句话语。
只是明明方才出发,心里就忍不住想着:
何时才是归期?
同一时刻。
也有人在送别乘船远去之人。
只不过相较于登州的声势浩大,这边就显得简朴的太多。
只一红衣女子不舍的看着一叶孤舟飘向远方不见边际的汪洋大海。
看着那负剑而立,挺拔站在船上的男子背影。
手掌轻抚着渐渐隆起的肚子。
眼神中,充满了眷恋与不舍。
直到那一叶孤舟消失在落日残阳当中,她才有些恍惚的收回目光。
却也没有离开,而是轻启朱唇,低声喃呢:
“冲儿,希望你此行一帆风顺。”
“无论如何,我和孩子都会在家等你安然归来。”
然而声音。
却被淹没在海浪拍击中。
无人得听。
兴许,只有天听到了。
会将这祝福,带给远去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