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抓起煤球的后脖颈。
朝外面扔了过去,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二青的脖子上。
世界,终于清净了。
低下头,忙碌自己的事情。
以前出门的时候,垂象楼里有自然看着。
但现在嘛
只能自己来了。
好在也不用钱请个人看门什么的。
李大道长,自有妙计。
便是阵法。
一个云雾困阵,将垂象楼隐没。
一个由新参悟出来的“镇”字符,构成的困阵。
经过他多年研究“镇”字符既能安定心神。
同时,又具极大的镇压之力。
可以从精神层面,威慑一个人。
构成阵法之后,更是将这种共用百十倍的放大。
即便是大宗师心怀不轨,闯入了阵中。
也保管叫他,有来无回。
至于说,可不可能会有误伤?
笑话。
能知道垂象楼的人,都知道这里住着他李大道长。
而不知道垂象楼的,又怎么会“无意”闯入呢。
所以,这是一个伪命题。
李真一点也不担心。
将玉符埋在院中角落。
真元一激,白雾自现。
暗道一声幸亏经过这一场暴雨之后,天地灵机陡然活跃起来。
不然的话,光靠一个聚灵阵的话。
可支撑不起这两个阵法的消耗,需要他隔三差五补充真元才行。
不过现在,那又是另外一种光景。
出了门。
二青已经在道路尽头等着他。
煤球此时似乎也是消耗完了精力,静静的趴在它的头上。
只是那一双四处打量眸子里所透露出来的满满新奇味道。
却是,暴露了这小东西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见到李真走近,还张牙舞爪的示威了一番。
似乎,对他刚才把它丢出去的行为十分不满。
李真这一次没搭理它。
只是在当初自然挂着的那个牌子下面,又齐整的挂了一个。
拍拍手,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满意的点点头。
“老爷,上面写了什么?”
二青有点好奇。
它会说话,但不识字。
“呵呵。”
“让你没事多读点书,现在后悔了吧!”
李真瞥了它一眼,冷嘲热讽。
却也没拒绝给它念一念:
“儒生与狗,不得入内。”
“还有呢。”
“有事外出,擅闯自负。”
“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不懂。”
李真打趣笑着。
从一脸郁闷的二青身边走过。
慢慢悠悠,下了仙茗。
身后。
一只青牛亦步亦趋。
硕大的牛头上,一个小东西向前挥舞着爪子。
像是一个出征的大将军。
威风凛凛。
李真是要出京城走一趟的。
躺了这么些年,也是该活动活动筋骨。
只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去。
而是悄然的来到城里的永安坊,找到了当年的龙王庙。
想想,已经有一段颇为漫长的时间没有再来了。
不过这间当初简陋的庙宇,非但没有破败下去。
反而还变得越来越旺盛。
李真到来的时候,龙王庙似乎刚完成了新一轮的建设。
人们正放着鞭炮,将新塑的神像请回庙宇中。
李真一瞧。
嚯!
还鎏金了。
这些年,余公公的档次可是越来越高了。
听四周的人说,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
是因为在之前暴雨的时候,京城大部分坊市都被排水不及时的积水淹没。
但偏偏的,永安坊没有遭这一劫。
住在这里的百姓,就连家里的院子都没被淹过。
但离奇的是,反而龙王庙被暴雨冲塌。
大雨停歇之后,人们纷纷觉得是龙王爷显灵。
为了庇护他们这些信众,竟然连自己都的庙宇都来不及护持。
于是乎.
便有了这一次规模更大,档次更高的重建。
“这是第几次了都?”
“难不成,余公公你还真有在天之灵。”
李真挠了挠头。
看向在弥漫烟火中,面容模糊不清的龙王爷塑像。
时间过去的太久,久到李真已经忘却了曾经的余公公长什么样子。
眼下看着那龙王爷塑像,威严中带着几分霸气的模样。
心里莫名中有种感觉。
也许,余公公他真就长这样?
“离谱,离谱。”
轻轻摇头,将这般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祛除。
既然已故之人安好,庙宇无恙。
那李真也不准备多干涉什么。
只是在转身要离去是,迎面撞上了一张胖脸。
“道长,道长。”
“这是我从龙王爷求来的灵符,保人安康、祛除邪祟,灵验的很嘞。”
李真打量着眼前庙祝打扮的人,感觉有些眼熟。
片刻之后,他有些想起来了。
这人和当初龙王庙里的那个死要钱的老庙祝长的有几分相似。
想来,应该是他的后人了吧。
便连爱钱的样子,都是如出一辙。
只不过后者比前者看起来,就圆滑很多。
如此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轻笑着拒绝:
“贫道可没钱买你的灵符。”
却见,那胖庙祝神色一凛:
“道长什么话!”
“这灵符不收钱。”
“哦?”
李真有些意外,但看着他不像作伪的模样。
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那贫道便收下了。”
“龙王爷会保佑您的。”
胖庙祝见李真收下,便也没有纠缠。
转而带着一副笑脸,迎向了下一位。
“这位小姐,龙王爷的灵符,来一张.”
看着他像是凡俗小贩一样推销自己的灵符,李真笑了笑。
牵起一旁看热闹的二青,缓缓离去。
“老爷,这符~”
它欲言又止。
“符怎么了?”
李真将这叠成三角形,绘着莫名水波龙纹的符揣入怀中,随口问道。
“俺嘴笨,说不上来。”
“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哼~”
李真敲了敲它的头。
“这话还用你说。”
“贫道自然知道,赶你的路就是。”
二青无由来遭了揍,有些冤枉。
但谁让人家是老爷呢,没法反抗。
俺老牛的命,苦啊.
它在心里为自己叫屈。
没见到,上面有一只旁观了一切的狸奴。
正举着自己的小爪子,上下舞动、跃跃欲试。
李真见了,也不阻止。
只是有些莫名的看着从身边划过的巨大城门楼。
“第三次离开了啊。”
“就也不知道,等到下次回来的时候,这里还姓不姓周了”
嘴里嘀咕。
逆着无数逃难到京城里的人流,出了城。
夕阳西下。
拥堵推攘进城者,众。
而一人独行,面对夕阳逆行者。
唯此一人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