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木观前殿广场。
各院掌院以及数十位接引弟子立于前殿台阶左右,最前面的柳双站在广场中央静静的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夏姚和风妙在外围接应弟子的指引下落在广场周边小型的登仙台上,然后,又在胡浅浅和玄凌的带领下登上广场。
隔得老远柳双便无声的抱拳行礼,夏姚和风妙当即还礼。
走近后,夏姚和风妙面对千木观如此隆重的迎接仪式,很是郑重的行了道家抱拳礼,又跟随柳双进入前殿大厅,为千木观供奉的祖师焚香。
最后,柳双将两人引进右边的一间会客厅。
这时的夏姚已经彻底相信千木观确实已经可以与夏王朝时期的真阳教相提并论,而且千木观与真阳教不同,他们是与俗世彻底分开,门内各个都是修行者。
“贫道已经有数百年没有来过南方,数月前听闻贵派要在下月举办一场法会,想到与贵派的一些缘分就不请自来了,还望柳掌院不要怪罪!”
夏姚坐下后,第一时间道明来意。
柳双保持着应有的笑意,看着端茶上来的接引弟子,回应道:“是晚辈疏忽,没有考虑到前辈,理应在第一时间给前辈送去请柬才是,说起来,我们举办的法会还与前辈有些渊源。”
“哦?”
夏姚对给他端茶的千木观弟子拱了拱手,虽然她立刻就想到柳双口中的‘渊源’是何意,但还是配合的露出疑惑的表情。
柳双端起茶杯一边篦茶一边解释道:“这次法会是为庆祝我师弟晋升第三境,而我这师弟与前辈可是有血脉渊源。”
“可是文义?”
“正是他!”
夏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过去…有五百多年了吧,当年我觊觎神器,又恐夏皇室血脉断绝,就劝谏元鼎皇帝送一位皇子到千木观,当时我还特意看过文义,他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没想到如今已经修成第三境。”
柳双轻轻品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说道:“这么说来文义应该来拜见道友才是。”她说罢就转头看向玄凌和胡浅浅,最终她对玄凌说道:“将你师兄叫来,长辈来访,他理应赶过来拜见。”
“是!”
玄凌起身,很规矩的行礼,随后就快步走出会客厅,刚推门而出就听到旁边有人喊:“师叔祖!”
这人鼻梁挺直,眼窝深陷,是赵玉儿在西洲收的徒弟赵明明,他筑基后重修秘法,跟随玄凌修行《太衍符箓》,在十多年前寿命即将终结时成功入境。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玄凌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感情。
赵明明回道:“刚回来,正准备去榆山道场拜见师叔祖,前殿的弟子告知师叔祖在这里,就赶过来了。”
玄凌点头,随后吩咐道:“这几天不要乱跑,就在前殿听你师祖的吩咐。”
“是!”
赵明明回答的时候,玄凌化作一道流光往千木山方向飞去。
千木山的范围很大,除珠峰之外,还有十几个附属的山峰,它们拱卫在千木山周边,王平门下弟子的道场就建在这些山峰之上。
夏文义的道场位于千木山南面的一座山峰,此刻这座山峰上到处都是正在修建的亭台阁楼,山顶之上还有一栋刚刚搭建好龙骨的宫殿。
看得出来,刚晋升成功的夏文义,对他的道场有很多的规划,与其他千木观弟子不同,他对华丽的宫殿情有独钟,这与玉清教修士的喜好差不多,不过他应该是受小时候皇宫生活的影响。
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童年情有独钟,哪怕他是修行成百上千年的大修士。
夏文义此刻正在山峰顶端的一处凉亭里,很是满意的看着前方忙碌的施工现场,他的身边跟着一位年轻的道童,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样子,这是他从迁徙到中惠城的夏家新收的弟子,名叫夏琴。
是一个天资极好的小女孩,至于夏文义原来匆忙收下的弟子夏阳,自知无法晋升到第二境,早早的就返回家族培养后代。
夏阳培养后代的方法简单粗暴,他先是通过上丹教修士,提升一些家族子弟的根骨上限,然后又通过血脉传承,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经过近百年的培养,耗费整个家族积累的财富,才培养出这么一个好苗子。
小女孩手里捧着《天人注解》,眉毛紧皱在一起,不时用小手去抓额前的一小撮头发,看起来痛苦至极。
玄凌的气息出现时,夏文义往前走出两步,走到凉亭的边缘,刚好这时玄凌的身影落在凉亭前方。
“师弟倒是稀客,听说你们迁徙的时候遇到点麻烦?”
夏文义笑呵呵的问,他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好。
玄凌先是规矩的行礼问候,再回答了夏文义的问题后,才说起他的来意,“云海草原的夏姚前辈在前殿,大师姐让我来唤你过去拜见她。”
夏文义一怔,口中低语道:“祖奶?”
随后他看向旁边的夏琴,说道:“确实应该去拜见。”说罢他轻轻抚摸夏琴的小脑瓜子,吩咐道:“为师要离开一下,你自己好好温习,等为师回来会考校你。”
“是,师父!”
夏琴一副苦瓜脸,《天人注解》对于十一二岁的小女娃犹如天书,要不是她天生比一般孩童聪慧,而且启蒙也早,否则连读都读不懂。
夏文义笑着轻轻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算作鼓励,随后同玄凌一起化作一道流光往前殿飞去,凉亭里的夏琴伸长脖子,看着翱翔于天空的两人,眼里尽是向往的神色,可低头看到《天人注解》每一段的文字,又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前殿。
玄凌和夏文义落到宫殿前的台阶时,立刻就有一些人走过来打招呼,他们是才在登仙台完成登记的三境修士,其中大部分跟随过玄凌一起护送东南太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