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顿时打了个冷战,不成,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一次就考中,这种折磨,多受一次我都受不了。
赵璩闻其言却是大喜,他知道,杨沅虽然不情愿,可他只要答应了,就一定会去努力完成。
于是,赵璩“鹅鹅”地笑道:“成了,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用心去考。你的事,包在本王身上了。”
杨沅大喜,连忙道谢不止。
等他下了车子,赵璩的车驾缓缓驶去,杨沅兴奋不已,立即转身就往枢密院走。
如今他连嫌疑都顾不得避了,这个好消息,一定要马上告诉冷羽婵。
杨沅知道,冷羽婵此时的心情一定患得患失,早告诉她一刻,便能让她早开心一分。
……
冷羽婵走出“鱼字房”,到了“蝉字房”院门口时,下意识地往里边看了一眼,却不见人。
她也如杨沅一般,如今正是恨不得和杨沅如胶似漆的时候,偏偏还要用理智强行控制着自己。
微微一顿之后,在心头幽幽一叹,她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向外面走去。
由于她的住处距枢密院不远,所以就只安步当车,回了自己住处。
躺在榻上,思想昨夜之事,心中欢喜、愉悦、羞涩、惆怅,向往,可谓五味杂陈。
忽然,腹中传来饥饿之感,冷羽婵这才想起,隔壁的薛冰欣还没回来。
冷羽婵本想等她回来,一起去吃晚饭的。
白天她死活不信自己“抢”回了二郎,在机速房里又不好对她解释太多,这回正好与她说个明白。
可是……她为何还没回来?
难道……
冷羽婵忽然便想,会不会她白天佯装不信,其实早已妒火中烧。今晚,她是纠缠二郎去了?
这一想,冷羽婵便有些生气,二郎明日要去科考,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让他分心,得叫他养精蓄锐才是啊!
这个薛丫头,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冷羽婵一跃而起,却又不知该往何处去找薛冰欣,门前人影儿一晃,便走进一个人来。
冷羽婵定睛一看,不禁又惊又喜:“你……杨,二郎……”
杨沅返回枢密院时,便看见冷羽婵从院门处走出来。
因为冷羽婵满腹心事,所以杨沅悄悄跟在后面,她也一无所觉。
杨沅一直跟到冷羽婵的住处,认准了门户,才返身去附近一幢大酒楼,替冷羽婵叫了极丰富的一顿晚膳,这才回来。
杨沅揽住冷羽婵的肩膀,在她软弹如玉的颊上轻吻了一记,柔声道:“你所担心的身份,很快就不是问题了!”
冷羽婵一呆:“我所担心的身份?你是说……”
冷羽婵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紧盯着杨沅。
杨沅肯定地点点头:“你是内廷中人不得自由嘛,我已经托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可以很快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之所以急着来告诉你,这不是怕你幽幽怨怨的不开心嘛。虽然,我还不清楚他打算怎么做,不过他一定有办法的。”
冷羽婵大喜若狂,猛然抱住了杨沅,激动的浑身发抖。
若不是顾虑到杨沅明天一早就要赶去科考,她恨不得立刻就把杨沅扑倒,狠狠发泄她满心的狂喜。
杨沅拥着她好一番温存安慰,冷羽婵才慢慢冷静下来。
虽然她舍不得此刻这般耳鬓厮磨的温柔滋味,却还是理智地放开了杨沅,柔声道:
“若果真能如此,人家与二郎便能长相厮守了。郎君明日要去考试,如今还是回去好好准备、歇息一下。”
杨沅笑道:“这就变成贤内助了?果然温柔贤淑。”
他抬起冷羽婵的下巴,在她樱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这才放开她,柔声道:“等我考完,应该就有好消息传来了,等我!”
杨沅已经离去,冷羽婵还痴痴站在门口,望着杨沅消失的方向,摸摸有些麻意的唇,痴痴而笑。
她原以为青春时光都要虚耗于宫中,能得一有情郎私相款曲便也知足了。
名分什么的,就算杨沅肯给,她也拿不到,所以并不计较这些。
若她一早就是自由之身,与杨沅反而不能结合的如此顺利。
但能成为正妻,谁愿为人妾室呢?
就算她爱极了杨沅,以她的冷静理智,恐怕都不会像现在这般主动投怀送抱。
不过,如今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而且她的自由之身,本就是因为跟了杨沅才拿到的,那一闪念的事,也就不去计较了。
但能长相厮守,和她之前的境况相比,真是已经知足了。
就在这时,薛冰欣一手提着药包、一手提着食盒走了回来。
看见冷羽婵站在门口,薛冰欣下意识地露出了笑脸,但马上又板起来,哼哼道:“不装啦?知道人家对你的好啦?”
她把益气补身的药包往冷羽婵怀里一丢,傲娇地道:“跟个小孩子似的,也就我吧,换个人谁会如此容你让你?过来,一起吃饭!”
冷羽婵捧着药包,看着提着食盒走进她自己房间的薛冰欣,忽然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拥有自由之身了,可冰欣呢?
难道……是因为二郎清楚她动机不良,所以与她只是逢场作戏,并不曾真心待她?
这样一想,她的心中并没有产生赢了薛冰欣一筹的欢喜得意。
冷鸭鸭忽然间就有些心疼起薛猪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