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心中从此之后就会有这样一个念头生根发芽,从此不会再消失。
“难道您不害怕事情不可挽回么?”
祖天师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籍。
三刻钟后。
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老人,这个老人身上的气势惊人,像是久居高位。
正是大虞天子张成!
“丞相倒是在这里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可怜了朕,只能够一日一日的在勤政殿中闷着,就快要闷死了。”
祖天师二人见礼之后,陈林安默默的看了一眼陈朱楼。
合着真的被他猜对了!
一番寒暄之后,祖天师笑着看向张成:“陛下可是难得出宫,今日来找臣,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他有些不解和茫然。
像是对张成的来意完全不知情一样。
而张成则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祖天师,他不相信这个糟老头子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来,如今却装的什么不知道的样子,真是一只老狐狸。
不过么.
张成莞尔一笑,虽然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但还是值得信任的老狐狸。
他直接严肃的看着祖天师问道:“丞相是否如司马懿一般,有谋朝篡位的心思?”
张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祖天师的脸颊,声音一字一顿。
而祖天师则同样是看着张成的眼睛:“臣绝无此心。”
他淡淡的开口道:“陈氏从不称帝,这是陈氏先祖流传下来的祖训,陈朱楼自然会遵从。”
陈朱楼此时淡淡的笑着:“若臣有此心,则让臣的下场与司马懿一般无二!”
与司马懿的下场一般无二?
司马懿的下场?
饶是以张成的智慧也是愣了一下:“司马懿的下场?”
他顿时反应过来:“难道陈氏要插手此事?”
陈朱楼只是笑了笑:“陛下,此事您看着就是了。”
“人在做啊。”
后面半句他没有说出口,但张成已然明白了他话里面的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张成的心里对祖天师已经没有了担忧与怀疑,反而全数是“看戏”的神色。
他十分清楚的明白,以九州天下为戏台子,以司马懿、曹髦为主角的一出大戏就要开演了,而他只是这出戏中的一个过客、一个看客而已。
张成挑了挑眉:“那朕便等着看一出好戏了。”
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神色中倒是带着些放松了。
“我说啊,老师你到底是怎么将养身体的?”
张成的脸上带着无奈和好奇、甚至还带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羡慕”,毕竟祖天师的年岁在他之上,可如今他都要老死了,祖天师的身体还活蹦乱跳的。
而祖天师的回答也十分干脆,他没有丝毫隐瞒。
“天命。”
这两个字让张成彻底无奈了。
好一个天命。
不过他也十分理解,人的寿数么,确实是天命注定的,他没有办法改变,也改变不了。
既然如此,受着就是了。
正统三十三年,夏末。
刚忙完了农耕之事,大汉丞相诸葛亮便上书天子,以求东伐。
天子刘禅对此没有丝毫意见,亲自将诸葛亮送出长安城外,并且殷勤的嘱咐着诸葛亮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要生病,否则大汉便没有了柱石。
并且还派遣了太医令跟着诸葛亮,随时照看。
诸葛亮并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是刘禅对自己的一片关心。
看着诸葛亮的背影渐渐远去,刘禅的眼睛中带着的伤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的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开心。
为何开心?
因为诸葛亮在的这段时间,管东管西,将他管的可严了。
他都没有时间好好玩了。
要知道那些政务什么的,处理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回到宫中,再次看了一眼“出师表”后,刘禅终于下定决心,招来了“绣衣使者”,让他们将常侍黄皓拖下去直接杀了。
“算了,还是听相父的吧。”
人在做。
琅琊
司马懿垂垂老矣的坐在朝堂上,前面是更加苍老的陈英。
有这两位的存在,大魏的朝堂就充斥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味道,但这种死气沉沉恰恰意味着和平与稳定。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坐在前面的这两位当中死去了一个,那么剩下的一个立刻便会掀起风暴,这风暴足以将整个大魏全部都席卷进去。
“大将军,诸葛亮再次挑起了战争,而如今朝堂之内,也唯有您能够抵抗诸葛亮了。”
“还请您出山。”
司马懿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浑浊无比,像是看不清事物了。
“陛下,臣已经老迈,无力出征,还请陛下垂怜。”
人在做。
正统三十三年,秋。
琅琊
丞相府
陈英躺在床榻上,他在脑海中筛选着一切,终于他放松的叹了口气,他终于将这些事情全数做好了。
即便是他死了,当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准备的“后手”,也是为司马懿准备的“惊喜”也会出现,他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去了。
三十三年的这个秋天,大魏丞相陈英病逝在丞相府中。
同年,同月。
天子诏令,拜大将军司马懿为“丞相”,总领朝堂内外一切大权。
并且拜司马懿为“太尉”。
拜司马昭为军司马、拜司马师为军都尉,拜司马亮为丞相府内吏。
着司马懿领兵,抵御诸葛亮的东伐。
人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