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是他在“桃源”中见到陈野躺的舒服而临时起意记下来的,梦醒之后他找到了能工巧匠,将这东西的图纸画了下来,然后令他们研究打造。
一直到前一段时间,这“躺椅”才真正的打造出来,可以让人躺着享受了。
当然,打造出来的第一把躺椅,陈慎令人送往了咸阳城给嬴稷。
嬴稷可以不喜欢,也可以不用这个东西,但是他却不能够不送这个东西。
椅子一晃一晃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悠闲。
院落中的风儿轻轻的吹拂着,陈靖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慎躺在那里的悠闲模样,无奈的扶额叹气:“大兄,你怎么这么悠闲?”
他叹了口气说道:“伱前些日子吩咐我建立的私塾,我已经吩咐下去要建好了。”
“只是,族中那些调皮的小子你应当也是知道的,谁能够压得住他们?”
陈慎眨了眨眼睛,坐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当然是我了。”
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而且都告诉你了,不要说什么“私塾”,这样不好听。”
“父亲生前的时候,我曾经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我觉着十分合适,便叫做“学校”吧。”
陈慎看着远处轻声说道:“不仅仅是招收官渡的学子,还招收其他地方的学子,只要是心中向学的,我便收。”
他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风:“父亲生前不曾广收门徒,也不曾著书立传,这些父亲没有完成的事情,我都想要替父亲完成。”
“孔丘如今为何名声那么大?不就是因为他收的弟子多么?”
“三千多个弟子,总会有争气的。”
陈慎笑着说道:“我想让父亲成为与孔丘、老子、墨子一般伟大的人物,甚至要比他们还要伟大!声名还要更加的远播!”
这是陈慎的志向,也是陈慎在离开了朝堂之后,给自己找的事情。
陈靖砸了咂嘴:“那好吧,反正兄长你们去做这些事情就好了,我就好好的管好官渡这一片地方,以及田地里面的东西。”
他嘿嘿一笑:“前些日子农家的人还来官渡向我请教,其实我哪里会什么太多伺候庄稼的事情呢?”
“不过是幼年的时候,曾经跟着喜欢在院子里种菜、伺候田地的父亲学写了一阵子而已。”
陈靖感慨的说道:“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是能够发现父亲的厉害。”
“当年在生活中一点点的细节,哪怕是不经意之间所做的事情,若是拿出来仔细的研究,都能够发现其中所蕴含的哲理,都是一门学问啊!”
“而这样子的父亲,却一直声名不显。”
“直到你我冒充父亲的弟子,写出了《陈子语录》,才让父亲的声名大燥。”
陈慎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半边扇,脸上带着些许惆怅之色:“我等怎么能够揣测父亲的心意呢?”
“不过当初《陈子语录》之所以能够问世,大抵也是因为父亲并不想阻止你我吧。”
“现如今看看当初的计划,真的并不是多么的严谨啊。”
“父亲看不出来就怪了。”
两个人躺在那里,回忆着童年的生活。
他们觉着那个时候才是最幸福的。
而不是现在,与天下人打交道,与六国的国君打交道,甚至还要与远在咸阳城的秦王打交道。
陈靖默默的笑着:“如今做了父亲之后,方才能够体会到父亲的心情。”
“不过你还没有劝说成功五弟么?”
陈慎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前些日子给五弟去信了,告诉他我的第四个嫡子降生了,这一次无论他再怎么反对,也需要回官渡一趟,我要将这个孩子过继给他。”
“决计不能让他断了香火。”
陈靖有些沉默,他低声道:“去岁五弟回来的时候,我曾经观望过他的面色,似乎不是大好。”
“我曾与“扁鹊”学习过一段时间,略微懂得些许药理。”
“怕是”
陈慎摆了摆手,闭着眼睛没说什么。
他有些累了。
“五弟自然有他的想法这是他的人生,你我都不能替他决定。”
“你还记得当初父亲所说的么?”
陈靖神色肃然:“自然记得。”
“陈氏中人,不求大富大贵,不求权势滔天,只求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问心无愧于己。”
“若如此,哪怕天翻地覆,哪怕己身不复,亦九死不悔。”
陈慎微微颔首:“不错。”
“五弟既问心无愧,不愧天地,并且选择了这般做,你我便尊重他就是了。”
“只是希望,那样子的一天来的晚一些。”
再晚一些吧
赵国,都城邯郸。
蔺相如站在王宫的大殿中,神色里面带着些许的从容,即便如今的他还未成为赵国的“相国”,他也依旧从容。
群臣们讨论着关于与其余四国联合起来伐秦的事情,但蔺相如并不想听这些。
他不知道为何,只是想要叹气。
秦国已然强大到就算六国联手或许都对抗不了的局面了,可如今的六国却依旧是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楚国更是与秦国签订了盟约,退出了六国合盟
他们真的有机会,能在秦国的刀下继续坚持下去么?
燕国都城
燕昭王有些紧张的看着乐毅:“乐卿,你可是心中有了主意?”
乐毅坐在那里,神色肃然。
其实他能有什么主意呢?
“赵国既然提出要合盟,准备伐秦,那我们便是做好准备就是了。”
“秦国太过于强大了.”
他微微一笑:“而且,在秦国的探子不是送来消息,明年的时候,陈瞻准备伐匈奴?”
“或许,这是个机会!”
(本章完)